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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
「我看見了。」
施世朗的視線里出現了一匹米灰色的俊秀馬駒,鞍上的騎師正在安撫它的情緒。
「七號華齊。」
「不是啊……」流真拍著他的肩膊說,「我是說表哥,他也來了。」
聞言,施世朗抓望遠鏡的手臂倏地掙了掙,慢慢放下以後轉過臉去。
不遠處,明決正佇立在另一邊的看台席上,單手持著雙筒望遠鏡,正心無旁騖地關注著場上的情況。
他今天穿了一件月白色的水洗襯衫,看上去柔韌兼具,厚度適中,是合適春夏的面料質地,兩邊的袖腕端正地扣於虎口下方,配上直身剪裁的深灰色長褲,整個人看起來更加頎峻了。
施世朗抻眉,還真是他的品味。
這種最不費腦最無的款式,平時放在大街上,他都不會去留意。
但穿在明決身上——
好吧,他會看兩眼。
最多兩眼。
但他的兩眼,總是久得有些不合理。
——以正常標準來說。
在海面的季風往回吹向內6時,太陽光的溫度逐漸降了下來,跑馬場的上空出現了輕許消瘦的雲縷。
穿行而過的風聲,像是命定地在明決身上留下些微恰到好處的動靜,月白色的襯衫布和他梳順的發邊隨著風微微碎動,太陽光就落在他的側影里,身姿明朗而雪亮,靜靜站在人群當中,從里及外泛著一種不入世事的清透。
下一秒,施世朗看見明決把另一隻手也放到瞭望遠鏡上,注意到他的掌背很寬很厚,指關節彎曲的時候,微微突起的手筋很長很修致。
看著這麼專注的明決,施世朗心裡忽然產生了一種怪而強烈的感覺,明確的說,是欲望。
他想要知道明決從望遠鏡里看到了什麼。
他在那陣奇怪意念的驅使下,不自覺往前邁了一步,忽然有隻手扶上了他的肩膀。
「世朗。」
施世朗回過神來,看見流真低著頭,有些緊張地靠在他身前。
「怎麼了,寶貝?」他摸摸流真的臉。
流真抬頭看他,眨著眼說:「世朗,我們去廂房看吧?」
施世朗輕笑道:「為什麼呀?」
說著,他抬頭望明決那邊看了一眼,揚著唇說:「我們不去跟你表哥打聲招呼嗎?」
「別啊。」流真按著他的臂膊說。
「我表哥要是看見我和你在一起,肯定會告訴我爸爸的,以後我就不能出來玩了。」
「不會的。」施世朗笑得更溫柔了。
「我不去啊。」流真急得皺起了眉。
「沒關係的,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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