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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章（第5页）

直到这句话说出口，暮临朝才知道，原来表露心意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而他也终于明白，眼前这个女子，当初是用了多大的勇气，才将那些话说出口。

他见白竹烟呆怔不语，心里不免忐忑起来。

他语气失了平日的从容，问道：“阿烟，你还愿不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保护你，陪伴你——”

“爱你。”

半晌，她才挤出几个字：“可……可我是妖。”

“我不在乎，”

暮临朝忙道，“‘仙妖殊途’是骗你的，我根本不在乎你是什么，我只知道，你是我的阿烟。”

他静静

等着她的回答，内心竟有些紧张，可白竹烟却只是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

沉默良久，暮临朝内心的不安越发放大，却见白竹烟突然瘪起嘴，“哇”

的一声大哭起来。

暮临朝微微一愣，有些无措，直到白竹烟一头扑进他怀里，他才明白过来，抬手紧紧抱住她。

白竹烟哭得像个孩子，似是要把心中所有的委屈都发泄出来，暮临朝轻轻抚着她的背，略微弯起唇角，轻声道：“没事了，都过去了。”

白竹烟一边哭着，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暮临朝，你是个笨蛋！”

“嗯，我是。”

“我在妖界，每一天都在想你。”

“我也想你。”

她抽泣着，“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以为你真的不要我了。可我的心还在你那里，你都不知道，我听到母亲让我嫁人，我有多绝望……”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已啜泣得不成语调，“我知道我打不过九婴，但我还是想杀了他！只要我杀了他，或者他杀了我，我就不用嫁给他了。”

“可我没想到，这样做，会害了茶茶。”

她呜呜咽咽地哭着，心脏一阵抽疼，“我不该把她带去妖界，我根本没有能力保护她。她就死在我面前，可我那时候动不了，我浑身都好疼，我害怕了。”

“我好想你，可你为什么不早点来找我，我差点就死了……”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暮临朝听着她的哭声，心如刀割。

任何安慰

的话都已是徒劳，他只能紧紧抱着她，让她尽情发泄出来。

月上中天，白竹烟哭了许久，终于哭累了。

她静静依偎在暮临朝怀里，连日的压抑一经倾诉，心中总算好受许多。

她指尖绕着暮临朝的头发，轻声问道：“为什么突然又改主意了？”

暮临朝垂眸看着她，笑道：“已经错过一次，不想一错再错。”

白竹烟抬起脸：“暮临朝。”

“嗯，我在。”

她笑起来，问道：“你有没有想过，假如我这次没有答应你怎么办？”

“想过。”

暮临朝没有迟疑，“你不愿意，我就以朋友或者护卫的身份保护你。你不想看到我，我就留在暗处不出现。总之，不会再让你陷入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