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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第3页）

唯一的办法就是毁掉这张脸。

对于这件事，她其实并不感到害怕。

反正下次被召唤出来的时候，她脸上的伤势就会愈合如初。

但皮肉之苦是难以避免的。

她从作战服中摸出一把精巧的匕首，没有丝毫犹豫地抬起手臂。

“等一下。”

冷亦一把夺走匕首。

“为什么拦我？”

克隆人疑惑不解地看着她。

这难道不是她所期望的结果吗？

冷亦摇头：“不需要用那么残忍的方式，想要‘毁容’，化妆就可以达成。”

克隆人：“可是现在时间紧张，要是浅川枫离开了......”

冷亦：“那以后再另找机会吧。”

克隆人：“这样好吗？”

冷亦将克隆

人带到梳妆镜前，平静地凝视着镜中倒映出的两张脸，从表面上来看，她们就像是一对并蒂双生莲，外表没有丝毫相差，但性格却千差万别，一个精于算计，一个冷静理智，像极了曾经的塞缪尔和冷亦。

是的，从自己的克隆人身上她看到了属于原主的影子。

一样的冷静克制，一样的忠心耿耿。

她就像是一株依附塞缪尔而生的藤蔓，她存在的意义就是攀附着这棵将自己从泥沼中拉出来的树，而她的克隆人也是一样，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完成她的指令。

除此之外，她的想法是什么？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这些问题，她从来都没有思考过，因为她将自己视为一座完成主人命令的机器，哪怕她曾经是人，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机械性的办事方式会慢慢侵蚀她的大脑，将她打造成一台真正的机器。

继续下去，克隆人也会走上原主的老路，成为一把让她难以驾驭的双刃剑。这并不是冷亦想要看到的结果。

冷亦动作轻柔地替她梳理长发，说道：“我也不确定这个选择是否正确，但我觉得，你没必要为了这件事牺牲自己。”

克隆人垂眸，掩盖住眼底一闪而逝的黯然：“无所谓的，这种小伤，我能忍受住。我们是绑定在一起的命运共同体，你平安无事地活着，我才能有重见天日的机会。所以不论是你需要我毁去容貌还是需要我去送死，

我都会接受。这不是牺牲，是我来到这个世界所必须要支付的代价。”

冷亦：“嗯，但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需要牺牲你作为代价。等下应付完浅川枫，你先不要回来，在外面多逛一会吧。暂时不会有敌人过来了。”

克隆人冰冷麻木的脸上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渴望：“这样可以吗？”

冷亦：“当然。之前太过匆忙，你还没来得及看看这个世界就消失了。这次就用你的眼睛，去看吧。”

“谢谢。”

克隆人冰冷麻木的脸上浮现出一道极为真诚的笑意。

冷亦从背包中拿出一卷胶带，说道：“会有一点难受，你忍一下。”

想要在短时间内改变容貌，除了化妆之外，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通过外力辅助。

这次出门她并没有携带什么化妆品，只是带了几套更换的衣服，以及一些必要的工具，胶带就是其中之一。

眼下，也只能用胶带对她的容貌进行一个简单调整。

五分钟后，冷亦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说道：“你看一下。”

克隆人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平平无奇的脸。

本就飞扬的眼尾在胶带的影响下变成了完完全全的吊梢眼。鼻子和嘴唇也被胶带扯开了，脸上的表情似哭似笑，看起来怪异极了。

除了唇边标志性的黑色小痣，在这张脸上，她完全找不出半点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