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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暗河（第1页）

梁玉安慌不择路，现自己跑到了河边，无奈只好举刀迎战。双方已经苦战半夜，到现在俱已筋疲力尽，在水中更是行动不便。打到后面，梁玉安两人干脆丢掉兵器，赤手空拳扭打在一起。这时已经用不上套路拳法，只有本能的出拳。梁玉安只觉得拳头生疼，一只手抓住对方衣衫不让他跑掉，另一只手随手抓到一块儿石头，一下一下朝对方猛砸，也不管是砸在哪里。那人也不是吃素的，也紧紧攥住梁玉安的衣服，捡了石头一下一下乱砸在梁玉安身上。到最后，也不知道是累晕的，还是被砸晕的，两个人先后倒在河里，随波而下。

游河的下游，拐了个大弯，流向从东西向变成了南北向，到了灵药山下，从地上河变成暗河穿山而过，进入乌兰境内后，又重见天日，改名乌兰江。

梁玉安梦见自己像是会飞了，身体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托着，但是掌控不好度和方向，忽快忽慢，忽上忽下的在半空中飞着，有时候还眼睁睁撞到山头上，身上好疼啊！天上好冷啊！

梁玉安睁开眼睛，伸手不见五指，只听见哗啦啦的河水在耳边流过，自己的双腿还泡在水里，被水流冲刷的生疼。他摸索着爬上岸，眼睛还是什么都看不见。抬头望天，别说月亮，连一颗星星也没有，梁玉安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瞎了。担心和自己一起掉下水的杀手也在附近，梁玉安顾不得身上的伤痛，从衣领处摸出夜明珠，还好，没有丢。迎着风吹来的方向，借着微弱的莹光，梁玉安摸索前行，离开河边。

走走歇歇，梁玉安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看到了一丝亮光。这时，他才明白，自己身处一个巨大的地下洞窟内，怪不得方才看不到一丝亮光。梁玉安手脚并用，好不容易才爬到洞口，朝外看了一眼，他绝望了，早知道就不费那么多力气爬上来了。洞外，是悬崖，脚下是，对面也是，四面都是。这里是天上的神仙用一根大棍在地上戳出来的一个坑吗？梁玉安靠坐在洞口的石壁上，想着离开这里的方法，他可不想死在这里。

先，要弄到火种照明，方便在地下洞窟里行走，寻找食物。然后，找疗伤的药。最后，寻找出路。

略微恢复了下体力，梁玉安再次把头探出洞口。四面崖壁上顽强的生长着细长的藤蔓，还有各种花花草草。梁玉安看到了好几株疗伤圣药白芨，可惜距离洞口太远，他够不着。上下打量了一下距离，洞口在崖壁中间位置，往上往下的距离差不多，凭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上去下去都不行。拽了拽洞口附近的藤蔓，哗啦啦带下一片泥土和碎石，是没法承受他这一百来斤的。趴在洞口地面向下看，这个天坑最下面不是地面石堆，而是一个水潭，不知道是和地下河连在一起的活水，还是积攒的雨水。梁玉安找了一块儿大点的石头，轻轻丢下去，听到沉闷的一声“咚”

，水潭很深。还好，万一摔下去，不会摔成一团烂泥。

收集洞口附近的藤蔓，枯草，堆在一起，试出两块儿敲击后有烟花味儿的石头，吃了一小把藤蔓上的红黑色小野果，梁玉安开始他的生火大计。能不能弄出火把来先不说，先弄出烟来，熏一熏洞里的虫鼠蛇蚁。

一声咳嗽声从洞里传出来，梁玉安一惊，果然还有人跟他一样被冲到这里，这是循着烟味找过来的呀！自己现在手无寸铁，身上还有伤，该怎么办呢？梁玉安收拢附近的石块儿，躲到烟火堆边上，大声喝问：“谁？”

“我。”

里面的人也很谨慎，没有露出身形。只说一个字，听不出是敌是友。梁玉安把剩下的准备当下一顿饭的野果两口吃光，又往烟火堆里多加两条新鲜的藤蔓，等里面那人在开口。

“咳咳，你能不能把烟给灭了？”

那人终是被熏得难受，开口道。

“你出来就没烟了，我弄点烟，熏熏洞里的毒蛇啊，老鼠啊，虫子啊什么的，晚上好睡觉。”

梁玉安握紧一块小石头，看着里面说。

“你命还挺大呀！”

那人笑道，认出梁玉安。他从黑暗中现出身形，一身黑衣，手里同样拿着一块儿石头，却比梁玉安手里的大许多。梁玉安也认出他来，正是昨天与他缠斗许久的杀手头目。

“你的命也挺硬嘛！怎么，还要接着打？”

梁玉安站直身体，双脚微分，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

“找到路了？出去再说。”

那人朝洞口指了指，此时他距离梁玉安还有丈许。在他抬手的同时，梁玉安屈指一弹，把手中的小石子射向那人的面门。紧接撒出手里剩下的石子，抬脚踢向冒烟的火堆，把身旁能丢出去的东西都向杀手头目招呼过去。梁玉安的判断没有错，在他的第一颗石子射出之时，杀手头目手中的石块儿也朝他飞来，紧接着是第二块儿，第三块儿……狭窄的洞口无处闪躲，只能小幅度侧身扭头，避开要害。二人同时向对方扑过去，没有了石头，还有拳头，两人又缠斗到一起。梁玉安一步步后退，他想把这个家伙丢下悬崖。杀手头目想抓住梁玉安，亲手结束掉他的性命。很快，两人到了洞口边沿，看到外面的悬崖，两人都露出凶残的笑容。

“去死吧！”

二人同时全力一拳攻向对方胸腹，杀手头目背向悬崖，被梁玉安一拳击中，他的拳头也挨到了梁玉安，但他却在这时变拳为抓，一把抓住梁玉安胸前的衣服，两人一起向悬崖下坠去。杀手头目狞笑着，借势把梁玉安向崖壁上甩去，梁玉安抓住杀手头目的手腕，以牙还牙，同样借势把他甩向崖壁。

“嘭！啪！”

“哗！”

两人坠落。一个被砸到崖壁上，又掉落坑底。另一个坠入水潭。

游河县外的河滩上，数十具没有生机的人被分摆在两边，到处是箭矢和血迹。天亮后，温哲叫来当地县令，亮出腰牌，让他带人处理此处后续事宜。自己人兵分两路，一路往京城方向，追赶自家将军，一路沿河往下游，搜寻落水失踪的弟兄和梁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