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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屈原贾生列传（第2页）

就像那凤凰被关在笼子里，而鸡和雉却在那里得意洋洋地跳舞。同样都是玉石，放在一起却难以分辨。那些小人啊，嫉妒得不得了，却看不出我屈原的宝藏在哪里。我就像那载着沉重货物的大车，陷入了困境却难以自拔；怀里揣着美玉，却穷得连展示的机会都没有。

就像那乡下的狗群，一见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就汪汪叫；人们诽谤骏马，怀疑英雄，这都是庸人的表现啊！我的文采和品质深藏不露，众人都看不出我的异彩；我的才华和品德堆积如山，却没人了解我的真正价值。

我重仁重义，以谨慎厚重来丰富自己；我追求重华（舜帝）的品德，谁又知道我的从容不迫呢？古时候有些人并不都是并驾齐驱的，谁又知道其中的原因呢？汤禹（商汤和大禹）虽然离我们很远，但他们的精神却是我们永远无法企及的。

我时刻提醒自己，要克制自己的愤怒，抑制自己的内心，让自己变得更强大。即使身处困境也不改变志向，希望我的意志能有所体现。我在人生的道路上不断前行，日复一日，眼看着天就要黑了；我满怀忧愁和哀伤，却因为种种原因而受限。

最后啊，屈原大佬说：浩浩荡荡的沅江、湘江啊，你们分流而去；这漫长的道路啊，既幽深又遥远。我时常吟咏着悲伤的诗句，长叹不已。世界上没有人了解我啊，人心真是难以捉摸。我怀揣着真情和品质啊，却找不到与我相匹配的人。伯乐已经死了啊，我这匹千里马又该何去何从呢？人生啊，各有各的命运和选择；只要我坚定信念、放宽心志啊，我还有什么好畏惧的呢？我时常感到悲哀和叹息啊，世界上没有人了解我；但我知道死亡是无法避免的啊，所以请不要为我感到惋惜。我将这些真心话告诉君子们啊，希望我能成为他们的榜样！

哎呀，这位屈原大佬，居然选择了怀抱石头跳进汨罗江这条不归路，真是让人唏嘘不已啊！

屈原死后，楚国里冒出了宋玉、唐勒、景差这帮人，都是写赋的高手，不过他们可都是屈原的粉丝，整天模仿屈原那种从容不迫的文风，就是没人敢直接谏言。结果楚国日渐衰落，没过几十年就被秦国给灭了。

话说这屈原投江后的一百多年，汉朝出了个叫贾谊的家伙，他当上了长沙王的太傅。有一天他路过湘水，忍不住写了封信去吊唁屈原，也算是表达一下自己对前辈的敬仰之情吧。

贾谊这小伙子，可是雒阳人哦，年纪轻轻就因为能诵诗写书在郡里出了名。后来河南的吴廷尉听说他才华横溢，就把他招到门下，特别宠爱他。等到孝文皇帝即位后，听说吴廷尉治理地方有一套，就把他提拔为廷尉。廷尉又向文帝推荐了贾谊，说这小伙子精通诸子百家的学问。文帝一听，立马召他入宫当博士。

那时候贾谊才二十来岁，是博士中最年轻的一个。每次朝廷有什么政令要讨论，那些老先生们都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贾谊却能一一应对，而且说的话都是大家心里想说的。于是大家都觉得这小子了不得啊！文帝也特别喜欢他，很快就提拔他做了太中大夫。

贾谊觉得汉朝从建立到孝文帝这二十多年间，天下太平，是时候改革历法、服色、礼乐了。于是他草拟了一套改革方案，建议采用黄色作为国家的象征色，数字用五作为吉祥数，还改了一堆官名，把秦朝的制度都改了。可惜孝文帝刚即位，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没空搞这些改革。不过贾谊提出的很多改革建议，后来都被采纳了。文帝还想让贾谊当公卿呢！

可是啊，那些绛侯、灌婴、东阳侯、冯敬等人都嫉妒贾谊的才能，在背后说他的坏话：“这个雒阳小子，年纪轻轻就想揽权，想把朝廷搞得一团糟！”

结果文帝后来也渐渐疏远了他，没采纳他的建议，只让他去当了个长沙王的太傅。哎，真是可惜了这位才子啊！

话说贾谊这哥们儿，辞别京城前往长沙，听说那儿环境潮湿，自己可能活不长，再加上被贬谪，心里那个郁闷啊，简直要爆炸了！等到他渡过湘水，忍不住就写了一篇赋来祭奠屈原大佬。这篇赋啊，可谓是字字珠玑，句句含泪，让人看了都忍不住要掉眼泪。

赋中写道：“哎呀，我也算是承蒙皇恩浩荡了，却被贬到这长沙来受罪。听说屈原大佬也是自投汨罗江，我这不也是在湘江边儿上，来祭奠您老人家嘛。这世界真是没法儿说了，好人没好报，坏人倒是逍遥自在。伯夷被说成是贪婪的，盗跖却被说成是廉洁的；真正的宝剑被当成破铜烂铁，而那些破铜烂铁却被当成宝贝。唉，我这人生啊，真是没道理可讲！就像把周朝的宝鼎扔掉，却把破瓠子当成宝贝；骑着疲惫的老牛，还得配上瘸腿的驴子；千里马却只能拉着盐车。这种颠倒黑白的世道，我真是看不下去了！”

贾谊又感叹道：“罢了罢了，国家都不了解我，我这一肚子的苦水还能跟谁说呢？凤凰啊，你高高地飞翔在九天之上，自然是要远离这污浊的尘世。那深藏在九渊的神龙啊，也是潜藏在深处来保全自己。我贾谊虽然也想隐退江湖，但哪能跟那些小虫小蚁相提并论呢？圣人的神德啊，就是要远离这污浊的世道，自己保全自己。如果连千里马都要被束缚起来，那跟牛羊又有什么区别呢？这世道纷纷扰扰，我贾谊也是身不由己啊！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我离开了这个都城，天下之大，何处不能容身？凤凰在千仞之上翱翔，看到有德之君才肯降落下来；一旦现君主德行有亏，就会振翅高飞，远离而去。那些小池塘小河流啊，怎么能容得下吞舟的大鱼呢？横渡江湖的鳣鲟啊，最终还是会被那些小蚂蚁小蝼蚁所制约。我这篇赋啊，就是写给屈原大佬看的，也是写给我自己看的。咱们都是一样的人啊，都在这污浊的世道中苦苦挣扎。”

话说贾谊这哥们儿，在长沙王太傅这个位置上干了三年，突然有一天，一只猫头鹰（在楚地叫“服”

）飞进了他的屋里，稳稳当当地停在了他的座位旁。这场景，你说是不是得赶紧拍下来朋友圈？长沙这地儿，湿气重得能拧出水来，贾谊觉得自己可能活不久了，于是他就借这猫头鹰的事儿，写了一篇赋来自我宽慰。

赋里写道：“哎呀，这单阏年啊，四月初夏，庚子日这天，猫头鹰就飞进了我家，停在我座位旁，看它那样子，还挺悠闲的。这奇怪的家伙来这儿干啥呢？我好奇得不行，赶紧翻开占卜的书来看看。书上说啊，‘野鸟入屋，主人将去’。我就问了问这猫头鹰：‘我要去哪儿啊？是好是坏你跟我说说呗，啥时候走也告诉我。’这猫头鹰就叹了口气，抬起头，扑了扑翅膀，好像想说啥又说不出来，那我就自己琢磨琢磨它的意思吧。”

“你看啊，这世上的万物都是变化的，没有个停的时候。有时候推它一把它就往前走，有时候拉它一把它又回来了。形状、气质都在不停地转变，就像是在玩变装秀。这变化啊，无穷无尽，哪说得完呢！祸和福啊，就像是一对双胞胎，祸里面藏着福，福里面也藏着祸。就像那吴国，曾经那么强大，结果夫差一败涂地；越国呢，在会稽山下栖身，后来勾践就称霸天下了。还有李斯啊，游说秦王成功，最后却被五马分尸；傅说本来是囚犯，后来却成了武丁的相。所以啊，这祸和福啊，就像是纠缠在一起的麻绳，哪分得清呢？命运这东西啊，谁也说不清楚，谁知道它的极限在哪儿呢？就像水被激起来就会干旱，箭被射出去就会飞远。万物都在相互激荡、相互转变。云蒸霞蔚、雨降风吹，都错综复杂地交织在一起。这天道啊，太广大了，无边无际。所以啊，别跟天去琢磨事儿，也别跟道去商量事儿。迟也好、早也好，都是命中注定的，谁知道啥时候会生呢？”

贾谊这哥们儿，虽然命运多舛，但心态还是挺好的，能借一只猫头鹰来宽慰自己，也算是个乐观派了。

天地这个大熔炉啊，造化可是个手艺群的工匠！阴阳就是炭火，万物就成了铜铁。融合、分离、生长、消亡，哪有什么固定不变的规律？千变万化，简直让人眼花缭乱，永远没个尽头。人嘛，突然就成了个人，其实也没啥了不起的；就算变成了其他生物，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那些见识短浅的人啊，总是自私自利，觉得自己最牛；而那些通达之人，看问题就全面多了，什么都能接受。贪财的人为了钱什么都干得出来，烈士为了名声可以牺牲一切；喜欢炫耀的人死抱着权力不放，普通人就图个安稳度日。那些被生活逼得走投无路的人啊，东奔西跑没个定数；而真正的大人物呢，无论世事如何变化，都能保持一颗平常心。

那些被世俗束缚的人啊，就像被圈养的羊一样，毫无自由；而那些凡脱俗的人呢，只与大道同行。普通人总是纠结于好恶，而真正的智者却对一切都淡然处之。他们放下一切知识和形体的束缚，达到一种然的境界，仿佛与大道融为一体。他们自由自在地在广阔无垠的宇宙中翱翔，随波逐流，随遇而安。

就这样过了几年，贾谊终于被孝文帝召见了。当时孝文帝正在接受朝拜，坐在宣室里。文帝对鬼神之事很感兴趣，就问贾谊关于鬼神的来龙去脉。贾谊可是个博学多才的人，他详细地解释了鬼神的来龙去脉。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半夜，文帝听得入了迷，竟然不自觉地向前挪了挪座位。聊完之后，文帝感叹道：“我好久没见贾谊了，本以为自己学问长进了不少，现在看来还是不如他啊！”

没过多久，文帝就任命贾谊为梁怀王的太傅。梁怀王是文帝的小儿子，非常受宠，而且喜欢读书，所以文帝才让贾谊去教他。

后来文帝又封了淮南厉王的四个儿子为列侯。贾谊觉得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他多次上书谏言，说这些诸侯王领地太大，不符合古制，应该逐渐削减他们的势力。可惜文帝没听他的劝告。

话说这贾生啊，真是命途多舛。当了几年梁怀王的太傅，结果梁怀王骑马时不慎摔下马，就这么英年早逝了，连个子嗣都没留下。贾生觉得自己作为太傅没有尽责，难过得不行，哭了整整一年多，结果也跟着去了。享年呢，才三十三岁，真是让人唏嘘不已啊。

后来啊，孝文帝驾崩，孝武皇帝即位。他特别看重贾生的后人，提拔了贾生的两个孙子当郡守。其中贾嘉特别好学，继承了贾家的家风，还跟我书信往来呢。到了孝昭皇帝的时候，贾嘉更是被提拔为九卿之一，也算是光大家庭门楣了。

太史公啊，他老人家读了《离骚》、《天问》、《招魂》、《哀郢》这些屈原的作品后，感慨万分，觉得屈原的志向真是悲壮啊。他亲自去了长沙，看了屈原投江自尽的地方，每次去都忍不住泪流满面，想象着屈原的为人。当他看到贾生写的《吊屈原赋》时，又觉得奇怪，心想屈原这么有才华的人，要是周游列国，哪个国家会不收留他呢？何必自寻短见呢？不过啊，当他读到贾生写的《服乌赋》时，又觉得生死看淡，去留无意，顿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这屈原啊，一生行事正直，尽心尽力侍奉怀王。他的品行就像美玉一样纯洁无瑕，光芒甚至能与日月争辉。可惜啊，忠心耿耿却遭到放逐，那些谗言小人反而更加嚣张。他通过《离骚》表达自己的志向，又在《怀沙》中自伤身世。如今百年已过，人们只能在湘江边空自悲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