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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终有破晓时（第2页）

“大仙救命蚜！求大仙救命！”

众家人都跪拜道。

“救人也是，众人须听号令吩咐！”

大仙忽然如常人。

当夜众家人居西偏房，门紧闭。至真则坐于病床前，由大门至病床放蜡烛呈龙形置地。半夜子时，陡然风云剧变，狂风骤雨，飞沙走石，电闪雷鸣，有黑风叩大门而入，黑风直入东偏房中。灯光摇曳，快到法师面前时，至真大师右手持桃花剑，左手持神符用力投过去，黑风顿时原地上下翻滚，法师向前一步，用剑猛刺过去。外面风平浪静，家人们架起大铁锅，烧起旺火，不时水沸，至真将剑和符扔入沸水中，加铁盖贴神符。煮至鸡鸣，至真撕符开盖，锅中止有清水。至真对众人道：“你们可进房看看卫东如何？”

众家人如梦初醒般跑进东偏房，见卫东平卧床上，眼睛半睁半闭，手指微颤，嘴唇轻轻启动，似要言语。香茹俯身贴耳过去，稍顷，香茹喜曰：“春花熬粥。”

卫龙大女儿春花听后，笑道：

“姑姑，爸爸想喝粥了。这么多天，第一次主动要吃东西，我去弄二个他喜欢吃的菜。”

“不要弄菜，今天只喝粥，加点青菜叶子，稍加点盐就可以。”

至真法师对春花道。

卫东喝了碗粥，脸色有点泛红，又睡了。至真吃了中饭，临走前：

“这有三张符，朝西三拜后烧成灰后化水喝，每天一杯，喝三符即可。”

三天后，卫东可下床日常生活，饮食也基本恢复得差不多。由此，二郎真君之名广为流传，卫东兄妹也在东桥南桥头香茹家设神坛。上请本村钱先生书写大字：且自宽心，将息守己。神坛之上供有二郎神的泥塑佛像，饰以红带。街坊邻里有寻物寻人，有病有痛，有困有惑等，常来求神问卜，多有灵验。不到数月，从早到晓，各种香客纷至沓来，香烟缭绕，鞭炮之声此起彼伏，至夜深而不息。

村长朱永强把彭卫东叫至僻静处：“你的神坛日夜不息，大街尽是拿着香烛的香客，鞭炮声和香蜡的烟让你的邻居苦不堪言。这样下去，你们肯定会出事的。”

“我们一不偷，二不抢，三不骗，犯了哪一条王法？”

卫东抬着头答道。

“这是把手让我转给你的话，听不听，由你。”

永强掷下这句话，扭头就走了。

自此以后，街上的香客少了，也看不出那个是香客，鞭炮声也稀稀落落，中午和晚上几乎没有了。

老李是洪城的机关干部，退休在家多年，去年在医院查出是癌症，积极治疗，病情不见好转，却越来越重。听亲友讲墨染二郎真君很是灵验，既然医学没办法，何不尝试一下。于是在亲友陪同下，找到香茹，上午在佛堂念经，下午听至真法师讲经，早睡早起，素食素汤。半个月后，体重加了几斤，脸色也较前红润些，生活能自理。回城后到医院复查，主治医师也是有些惊讶，很多指标明显转好，肿瘤也小了很多。老李及家人都十分地高兴。

老李和众亲友，举着锦旗，上书写两排金色大字：有求必应结善缘，救苦救难慈悲心，中间一个大大的：佛。边走同时鞭炮不断，从西街入，过西桥，绕横街，走东街，到东桥北桥头。一路之上，诸多信众，也自动买爆竹随后边走边打鞭炮，更多好事无聊之众跟随其后，或指点，或评判，生怕错过每个亮光时刻，整个古镇，做买卖的扔下事业，看管小孩的抱着牵着小孩前挤后拥到香茹家门前。连续几天，都是如此。好人坏人，善心恶心，打架斗殴，小偷小摸均混迹其中。卫龙兄妹见此也无可奈何。

第三天上午，先是朱村长在东街及桥头张贴了几张安民告示，下午由几个民兵在前，朱村长、毛古仂和公社主管治安的张军业、李社长等人。民兵几次想冲进香茹家，均被挤赶岀来。老张一看站上一张八仙桌，用扩音器喊道：“各位老俵，这几天在这里生刑事案件，已引起大家的不满和愤怒，各级部门经过深思熟虑，决定整顿社会次序，严厉打击犯罪行为。”

“信教自主，你们从那里来滚回那里去。”

有人高喊着，更多的人在附应。老张站的桌子都被挤得快倒了，老张急忙掏出了链子，向天空放了一颗。巨大的声响一下震住了场面。老李跳上桌子，拿过喇叭高声喊道：“各位，请你们在十分钟内离开，否则以扰乱治安罪论处。”

人群慢慢散开，大多数人离开后，民兵冲进去，把卫龙兄妹给看管住，老张高声喝道：“把彭卫龙，彭香茹绑起来，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