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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第4页）

  然而6赢说到一半停下了，趁着这间隙，焉谷语主动道：“皇上，臣女的父亲……”

  “你父亲是个好官，却不是个好臣子，这会儿朕不想提他。语儿。”

6赢冷声打断焉谷语，似笑非笑道：“坐吧，你若不喜欢朕身边的这个位置，朕叫人给你再安个位置。”

  焉谷语摇头，“臣女站着便成。”

她声音软，说话的语气却很脆，脆得坚决。

  6赢曲起食指，一下一下地扣着石桌。眼前的少女亭亭立立，比这满院子的花都要鲜活，对他一个年过半百的人来说确实有吸引力，“语儿，朕一向是宠你的。你说自己不喜那些狂蜂浪蝶，朕便为你赶走他们。你身子弱，朕便为你寻遍天下名医。但这些年来，你似乎没让朕开心过。”

  这话算是明示了。

  焉谷语对上6赢不加掩饰的目光，瞬间，背后窜起一股骇人的凉意，她飞快低下头。

  “朕晓得，你是个聪慧的女子，有些话不需要朕多说。”

6赢温和地说着。

  期间，他的视线一刻也没离开焉谷语，犹如毒蛇吐出的信子，软，却带着粘人的毒。

  焉谷语顿觉头皮麻，她答不了6赢的话，“皇上，臣女这几日不大舒服，想去太医院换一副药。”

  “嗯。”

该话的都说了，6赢也没再近一步，怕逼急了自己什么都得不到。“听说你前些日子病了，正好，这回叫太医再给你开个养身的方子。身子一直这么弱可不成，你回去好好养。若是心里有话，随时来找朕。”

  “多谢皇上关心，臣女先行告退。”

焉谷语俯身施了一礼，转身离开。

  *

  回到丞相府后，焉谷语直奔风铃院，将自己整个埋在锦被里。

  梦中之事从那晚进宫开始，6赢这一茬倒是没有。许是中间出了什么事，又许是被6皑搅黄了。

  说起梦中，她免不得将6赢与6皑做了对比。

  6赢年轻时姑且能算个好皇帝，年纪大了反而愈固执，甚至开始贪图享乐，建宝房，凿运河，强制增加赋税不说，还罢免了不少老臣。相比之下，6皑除了对有仇之人以及那些刺杀他的人阴狠些，对寻常百姓倒没那么狠。  自然，6皑也不是好皇帝，只是在6赢面前能看而已。

  “小姐？”

揽月进屋，头一回见焉谷语将自己埋入被中，眨巴着眼道：“您不开心么？”

  “没有。”

焉谷语从锦被中探出脑袋，越想，她脑子越疼。她讨厌头疼，很讨厌。

  揽月见不得焉谷语如此，提议道：“要不，奴婢去找谢小姐过来？您去斗奴场转转兴许会开心些。”

  “不用。”

焉谷语摇头，她现在哪儿也不想去，只想沉沉地睡一觉。

  “咚咚咚。”

有人敲了房门。随后，焉问津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语儿，爹有话同你说。”

  焉谷语点头，揽月开门。待焉问津进屋，她便自觉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