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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麻姨陪着老太太出去,又拔脚回来,一手指头点在陈大海脑门上,“呸!你就是背着娃娃推磨盘,添人不添劲!白眼狼戴草帽,你就变不了个人!条件那么好,你当我找这么个和你合适的容易呢?”
陈大海拽起被子把自己脑袋蒙上了,拒绝沟通。
*
陈藿睡了充足的一觉,精神体力都补回来不少,天色有点阴,她看看手机上的天气预报,入夜大概要下雨,去玄关找到一把雨伞,又不知道什么张聿白具体什么时间下班,该不该问,算不算打扰。
正琢磨着,大门门锁一声脆响,突兀的从外面打开了。
陈藿站在门里,和门外的人面面相觑。
“你!”
外面的人吓一跳,捂着胸口向后退了一步。
陈藿皱了下眉,但很快认出来,小时候似乎见过一两次,是张老头那得意出息的儿子娶得了不得的老婆,出身好,学历高,样样都难得。
意识到这,陈藿退开身体,让出门前位置。
张母皱着眉,不肯动。
陈藿敛着眉眼,低声介绍了自己。
张母穿得很低调得体,头一丝不苟,体型也不臃肿,但眼神却比陈藿打过交道的所有人都更锐利和刻薄,被这样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会让人觉得紧张、局促,忐忑不安的审视与自省着自己身上可能有的错处。
张母攥着钥匙,款款走进室内,也不坐,单单打开玄关的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个牛皮纸的文件夹,“我就是来取个东西。”
她从上至下的扫了陈藿两个来回,嘴角因为紧抿着而显出向下的弧度。
“保姆,”
张母轻轻念出这两个字,严肃又犀利,“我没立场说别的话,但青春和尊严是自己的,你们好自为之。”
眼看着张母就要离开,陈藿本来不大习惯面对长辈,也忍不住开了口追声问:“他脚都打石膏了,挺严重的,你不留下看看他再走吗?”
张母像是因为这句话更加确认了自己心里的某些想法,鄙薄的回头看一眼陈藿,缓慢的质问:“保姆?”
顿了顿,冷笑一声扭头便离开了。
陈藿默默关上门,在玄关边上蹲了下来,脑子有点懵,想不明白的事情很多。
她掏出手机,迟疑着要不要给张聿白个信息说他母亲过来的事,又怕张聿白会反问她为什么没有上班,反而出现在他家里。
手机的灯光暗了一度,马上要熄灭。
张聿白的信息页面突然跳出一个对话框:“干嘛呢?”
陈藿吓一跳,想了想,回他:“在你家。”
奇怪的是张聿白并没有追问这个问题,“那太好了,我在线上市买了些吃的,一会儿送到你接收一下。”
陈藿回:“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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