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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着扯着就把春卷芯给扯出来了。他上前点点她的背,“辉煌,辉煌。”
她不理他,他还是一声声唤她,和叫魂似的。
辉煌心想,的确是熬得久了些,要熬出毛病来吃亏的是她。于是翻了个身,“说好,速战速……”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来她就语言无能了,嗯,嘴巴被没收了……
人家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她住这地方老年人比较多,很多人习惯早上拎着鸟笼子去遛鸟,所以在夏天的时候,很早就会听到各式各样的鸟儿叫声。她往往总觉着烦,可今天她的听觉却异常地敏锐起来,捕捉着那欢快的鸟鸣声,声声入耳。
也不知道窗外是什么品种的小鸟儿叫得这么欢实,清脆悠扬。调调儿很高亢,又很美妙,一声一声地叠扬而上。像她身体里的热潮一样一波波地涌起,简直就像是要涨起天文大潮来。
她捧着他的脸,直直地望进他的眼,忽略去他的其他动作,尽管浑身因为他的行动而有些发麻,她还是拉下他的脑袋,气息拂过他的眉眼,还有肖想很久的那石榴花一样的小嘴……
外面的鸟鸣声低了下去,像见到心爱的伴侣一样,窃窃私语起来。绵密密地爱语着,像挠着小痒痒。她扭过头呵呵地笑着,推开他的脸。却又被他结实地缠上,伏身用鼻尖点弄她。
她轻轻地叫了一声,脑子里花白一片,眼前像是什么炸开来一样。喉咙里几乎发不出声音来,顿时间耳边轰鸣一片,一声破哨般的鸣叫拔地而起,像是从窗外传来,又像是她自己发出来的。
一霎间天旋地转地晕眩,像在飘浮在了空中。她看见他嘴边促狭的微笑和满是爱意的眼,眼睛发胀,眨眼间泪水轻轻地滑落下来。
像是夜色中在海里迷途的小船一样,被黑暗吞没。
可窗外的天空渐渐发白,她依稀听得见人声鼎沸,心里升起了一抹莫名的厌恶感。
那双正在窃语的鸟儿这时又开始欢叫起来,像在各诉衷肠。一时轻风细雨,一时春暖花开。
她只觉着身体的热度升高,却也在慢慢地流失着。她侧着脑袋想要甩去不相干的声音,只是好好地体会着那令人颤栗的巅峰。可和着那声声欢快地鸣叫,神经却越发地疼痛,触觉越发地尖锐。
她张成一张满弦的琴,只是和着那高超技艺的撩动而颤抖着。每下的余波荡漾,便有着一声袅袅的轻音和唱。当她的声音慢慢地高亢起来,一切似乎都要到了尽头,却又好像只在音符的一半,再往上便是破音。
夏天早晨是清爽却又带着丝探人的灼热,所以生物都在那丝灼热的撩拔下慢慢苏醒起来。伏在树皮上的蝉哑哑地鸣叫着,像是要扯碎什么。她环着他的颈,软软粘粘地像蛛丝一样。
蓦地,蝉声突然高了起来,尖锐刺耳,像是被孩童掐起了翅膀般。
只一瞬,她环紧了他,像是从海底中浮里的幸存者一样,肺部张开,用尽所有的地力气在呼吸,就连心神也为之颤抖起来。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在尖叫,只是觉着全身的感官敏锐到了极点,所以的一切都要满溢出来。像是挂在琴弦上的一滴水珠,摇摇欲坠……
窗外的天空渐渐发白,她窝在床角还有点瑟缩发抖。
“还能散步吗?”
他低着眼,眉却挑高,坏心眼地问。
“散,我散你个五毒散!”
她凶霸霸地。
他凑上去嗅嗅她,“嗯。我去买菜,你想吃什么?”
她翻翻身,堵气“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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