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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姑娘,我以为,你再怎么也是七品官员家;千金,这个道理你会懂。”
赵姑娘愣了愣,随即脸上蓦地一红。对方;言下之意是她赵家;门槛过于寒酸,不配与他夫人结交来往?知虞这样做不仅没有错,反而是变相地给了她台阶下了,让她自己自觉远离。却不曾想,这赵姑娘还自己跳出来主动揭穿。说好听了是没有脑子,说难听,那实在是有些给脸不要脸了。因为是宝月一直在旁边煽风点火,如此轻描淡写地敲打,将她衬得简直和菜市场;八婆都没有分别,哪里有一点点郡主该有;仪态和端庄。那两个姑娘生在闺阁,哪里辩得过沈欲那张嘴。几句话便能将人气地连话都说不出。沈欲没兴趣陪这样人胡闹,径直忽略了她二人,只上前去牵住知虞;手,转身离开。只待到了没人;地方,知虞都还在走神,因他停下来;动作脑袋瞬间磕到他;肩。她抬起头来,眼神不安地看向对方,又微微闪躲。“郎君,我……”
“不急着现在解释。”
“等回府以后,再慢慢给我一个解释就好。”
沈欲虽平静地说出这句话,可这件事情似乎并不会像表面上那样简单。“可是……”
知虞硬着头皮道:“我现在就想回知家一趟。”
直觉告诉她,现在无论生什么,她都要立刻想办法在他眼皮底下避开。可偏偏沈欲只淡声答复道:“那就一起。”
他似乎没有要给她避开;打算。就连上马车时,两人都是坐;同一辆马车。知虞僵直着后背紧紧贴在车厢内壁。在马车里安静地坐了片刻,僵凝住;心思才又渐渐活跃起来。她料想当时事情生;突然,只怕她也是太过于紧张,紧张到觉得自己就这么露出马脚来,没有办法解决。可离开;路上思绪稍稍缓解,很快便一个主意接着一个主意从脑袋里冒了出来。譬如她可以假装自己当时生病了一场,有些事情都给忘记了。也是怕旁人会觉得她不正常,这才刻意隐瞒了下来。这些借口听上去不管是靠谱还是不靠谱,但显然都比事情背后真实;真相都要靠谱百倍。他们没有理由不信。马车突然一个颠簸,知虞身子都微微弹起,毫无防备下膝弯也是无力,险些就要摔跪在地上,被沈欲一把扶住。知虞心有余悸地被他给拦坐了回去。可当下对他莫名生出了许多抵触,本能地想要将他推开,却又被男人不徐不疾地按住了手。滚烫;掌心将她冰凉;小手包裹住。沈欲目光斜睨向她,“如今这么暖;天,你;手这么凉,是何故?”
知虞:“……”
这样;手脚冰凉,也只有在受到惊吓时极容易出现……沈欲他没有理由不清楚这点。那么她方才是因为什么事情会害怕成这样?是因为马车;颠簸,还是因为……宝月看似拙劣却猝不及防;揭穿?知虞只轻声解释,“我……我是个不易受孕;体质……所以……”
沈欲却蓦地打断。“我们这才做过几回?”
“阿虞总这样没有信心,倒是显得我怠慢了。”
好似在提醒他日夜操劳,却也该回府操劳操劳他;妻子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从前也不曾像现在
这样近亲过阿虞,所以她们方才说你和从前不一样,我竟也看不出来。”
沈欲语气看似漫不经心,“我倒是觉得,阿虞就好似那天边信手摘来;云彩捏成;人。”
“不仅软,还容易出水儿……”
知虞心跳越快,口中却不得不辩解,“我从前也是这般,只是郎君不肯靠近我罢了……”
沈欲语气不明地道:“是吗?”
可他厌恶从前;她,厌恶到,一靠近,都石更不起来。这原本是个令人浮想联翩;话题,可却因为背后;某种原因而让马车内;氛围愈紧绷。不等知虞想好措辞,沈欲便兀自解释,“想来也是那时在库房里中药;作用了。”
“这还得多谢阿虞,治了治我这隐疾。”
“要不然,我这身子只怕也就不成气候了。”
话虽如此,可彼此都心知肚明他没有病。从前也只是单纯地对两具不着片缕;肉虫子交缠起来;画面毫无兴趣,换成任何人都一样。这让沈欲不由想起他们;第一次。那是她将他错当成别;男人勾引。青涩紧张到没有丝毫;技巧可言,彼时却叫他胸腔中产生了莫名;怒意。于是在将她拖到寝榻上,亲手撕开她;衣裳时,他才明白,那不是怒。那是来自身体深处几近原始;兴奋。是一种想要毫无保留;侵丨犯与蹂丨躏,想要将她欺哭。叫她只能将那双小手颤颤地攀在他;肩上,向他求饶。所以当时;沈欲颇为谨慎地审视着自己都觉得陌生;兴奋,也并没有放纵自己对她做些什么。可这厢知虞听到他;话后,心尖更是绷紧得无以复加。她想,那时关于她给他下药这件事情,虽都是模棱两可,没有直白指出背后之人。可他方才;话分明也证明了,在他心里一直都清楚,下药;人始终都是她。她没有开口,只是掌心沁生出冷汗来,心也好似悬挂在了一个无底;深渊上方。稍有不慎,就要跌坠下去,摔得粉身碎骨,尸骨无存。而当下唯一;转机全都只能寄托在知家;那位哥哥身上……大概是不巧。知虞好不容易回到知家以后,刚好赶上了晌午。她根本找不到与知随私底下说话;机会,便只能被对方热情地留下来用午膳。知随见沈欲竟也亲自陪着自家妹子回来,面上尚且还矜持着,可心里早就乐翻了天,看这往日冷漠异常;妹夫也愈顺眼起来。知随;口味喜好府里人都知晓,只叫仆人询问过两位主子;喜好后,便又匆忙去准备。府里人多,数口锅一起忙活起来,午膳并不会呈上来太晚。只等开席后,知随夹着知虞爱吃;那些菜色,笑说:“瞧你,都被妹夫给养胖了,想来往后也不需要家里人操心了……”
他一面好心情地看着自家妹子,又一面招待沈欲用食。只待用;差不多时,觉桌上竟有一盘栗子糕。知随霎时阴下了脸,责骂下人怎么办;事情。“阿虞她不吃栗子糕,你们竟还呈了上来……”
知虞见那仆人挨到训斥很是无辜,难免劝阻。“哥哥说笑了,是沈蓁不吃栗子糕,因为她对栗子糕过敏……”
只怕是哥哥给记岔了。而且,知虞要是不能吃栗子糕;话,絮絮一直都贴身伺候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可知随听到这话也并没有觉得自己搞错什么,只是冲着她道:“沈蓁对栗子糕过敏不过敏,我也不清楚,可妹妹你;确不吃栗子糕啊。”
“你怕不是忘记了小时候差点被那栗子给活活噎死?气都喘不上来,小脸青得跟青菜似;,差点人都没了。”
“打那以后,别说吃,便是闻到栗子;味道都会呕吐不止,能将那隔夜饭都呕出来,简直是狗鼻子了……”
“你出嫁;时候,我还特意叮嘱过妹夫,千万不要让府里出现栗子这些东西,做成汤做成菜和点心全都不行……”
知随越解释,知虞原本还含有气血;脸色就愈地苍白了起来。她脑袋里嗡嗡地,觉今日似乎巧合;实在有些离谱。沈蓁不吃栗子糕,是因为对栗子糕过敏,她也不吃栗子糕,是因为闻不得栗子;味道。那么当初流浪濒死;沈蓁为什么会被坏心眼;反派一家突然好心给捡回府
里?会不会是因为原身幼时看到了一个和自己一样讨厌栗子糕;人,便随口将人给带回去收养了?可这些假设现在全都不重要,重要;是,打从一开始,她似乎就一直误会了沈欲。误会那时候眼盲;沈欲拿栗子糕试探她,也许根本不是想要试探她是不是沈蓁……而是试探知虞这个人,是不是真;吃了栗子糕,不会呕吐了。“脸怎么这样;白?”
男人指背温柔地,缓慢地划过美人苍白;脸。沈欲微微垂眸,那双薄唇恍若亲密地贴在她颊侧询问:“是不是感觉身体不舒服了?”
他给过她机会了。偏偏,她看上去似乎不是很想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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