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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望着背影叹息（第2页）

张静强走下楼，在楼下漫步，他想舒缓心中的压力。他想到妻子和孩子，不知他们正做什么？妻子肯定在收拾饭后的锅盆碗筷，儿子正在做作业。

他到桃花乡后，妻子每天很早起来给儿子做早餐，吃完早餐送儿子上学，然后到单位上班。下午下班后，赶紧到菜场买菜回家做晚饭，吃完饭后洗碗和收拾家里，再检查和辅导孩子的作业，非常辛苦，自己在几百公里之外一点忙都帮不上。他问自己为什么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扶贫？他对这个问题的回答：这项工作总得有人去做，自己不来，也会有其他人来。至于领导为什么让自己来，考虑的因素很多，有可能是认为自己还行，也有可能是能力强的人因工作忙走不开，让自己来。自己是为了提拔吗？前面来的人有提拔的，也有没有提拔的，自己是为了得到提拔和不为提拔而来的因素都有。既然来了，该怎样做？好好干，给老百姓解决一些实际困难，还是混日子，时间到了就回单位，也不会有更多的人去关注和评价。好好干是一天，混日子也是一天。好好干对得起组织，对得起当地老百姓，对得起老婆和孩子，不能让别人说她丈夫在桃花乡没做什么事，不能让人说他爸爸是个混日子的人。

张书记，你在思考什么？

张进强回头看，见刘敏穿一条白色连衣裙，像月色海洋中一朵耀眼的浪花，像披着雪花的柔软枝条。

你确定要与月亮争艳吗？张进强看着她笑。

我们到河边走走吧，那儿空气更好。刘敏邀请张进强。

好，明月，你走前边吧。我们老家有一句话，星星跟着月亮走，沾光。

那你靠近点吧，我多给你一些光亮，让你成为天上最亮的那颗星星。刘敏回答得很慷慨，没有半点吝啬，反而让张进强无话可讲。

刘敏走在前面，张进强紧跟其后，一阵淡淡的清香扑面而来，应该是洗乳留在丝上的香味。

河边流水潺潺，水中的明月把天空照得雪亮，晚风拂面，把刘敏的短吹起，露出白皙的颈子，裙子在风中摇摆，显露出细长的双腿，真是在水一方的佳人。

张书记，对你对赵兰印象如何？

怎么问这个问题？张进强感到奇怪，让他有些猝不及防。

那晚她一直陪在你身边，几乎是寸步不离，你们跳舞的时候有一种特别的默契。刘敏单刀直入。

我是客人，她是主人，主人陪客人热情周到，有什么奇怪的？张进强显得很坦然和淡定。

我觉得出了客人与主人的关系，刘敏把话题向深处引。

何以见得？张进强不同意他的说法，像是在法庭上让她举证。

这两天，赵兰打电话问我何时回天阳，我知道她不是关心我什么时候回去，而是关心你什么时候回去。刘敏把这个当成她的举证，但是又觉得有些无力。接着说，因为工作上我和她已经结束了联络任务，感情上，一两面之交，谈不上是朋友。

你这是臆断。张进强没有退路，采取压制的办法，刘敏，你是上级，还是我是上级，有这样给上级说话的吗？

这是河边，只能听到流水声，这是野外，只有月光和风儿在吹，没有上级与下级，只有朋友或者男人与女人。刘敏真不愧为伶牙俐齿。

你到底想知道啥？张进强直接问。

你对她的真实印象，刘敏诡诈地笑起来，清脆的笑声很迷人，像叮咚响的山泉水。

她美丽、含蓄、温柔、深情。张进强实话实说。

如果你没有家庭，会不会爱上她？

生活没有如果。张进强不愿回答这种尴尬的问题。

不说如果，换种说法，假设你没结婚，会不会爱上她？

会爱上她，说不定没遇到她之前，就已经爱上你了，张进强哈哈大笑。张进强想，既然你想知道我的真实想法，我就把它说开、说透。

刘敏的脸通红，她扭过头去不看张进强，我是认真问你，你给我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我是说的心里话。你这么漂亮，心地善良，气质高雅，口才文采出众，谁会不喜欢？生活真的没有如果，只有责任和义务，不能今天见到谁美丽就爱谁，明天见到她漂亮就爱她。应该像没赶上的车，只能看着车子的背影叹息和遗憾。只错过就错过了，把那份美好的印象深深地埋在心里，让它长成一片美丽的胡杨林，慰藉那些怀揣着爱的人。

你是真正的诗人，一个正直的诗人，能让人产生依赖的人。刘敏望着天上的明月，用手梳理自己的秀，让晚风拂面而过，她叹了一口长气。

一朵白云从瓦蓝色的天空飘过，向着天边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