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藏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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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是不難受了。

黎昌心裡卻更揪得不行，眼睛緊緊盯著他昏暗裡模糊的側顏。

他知道他還難受著，搖頭不過是想讓自己別著急而已。

手一刻不停地在任克明背上輕拍，腦袋裡混亂一片。

怎麼會這麼難受，怎麼突然就難受了……

「黎昌。」任克明忽然開口。

黎昌忙應道：「誒。」

他垂去看他，正對上他方抬起的眼，四目相接。

任克明凝眸看著他，聲音輕得像縷煙：

「……會有事嗎？」

黎昌愣了下：「什麼？」

「張叔，」任克明說，「張叔他……會有事嗎？」

黎昌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聽他繼續說：

「會，會有事……」任克明的聲音又低又輕，趨近於喃喃自語：「他身邊全是醫生，他會，他會……」

說著眼神轉動，菲薄的唇開始顫抖，掙扎著要從地上爬起來。

黎昌回神急忙要去攬他，可他卻往後趔趄了一步。

「張叔會死，他會死。」他撐著牆壁說。

黎昌搖頭：「不會，醫生在——」

「就是因為醫生！」

任克明揚聲打斷，卻又猛然止住。

他啞然片刻，不知道想起了什麼，沿著牆壁緩緩滑下，嘴唇戰慄——

「Rache1……Rache1就是這樣。」

黎昌聽見這個名字，瞳孔驟縮。

Rache1……瑞秋？

任臨之前提過這個名字，這是……

這是任克明的母親！

任克明沒有再看黎昌，只垂著頭坐在陰影中。

整片空間陷入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