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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匹馬大概正在吃食時被拽了出來,有些煩躁地不停踢著地面,揚起些塵土。
宿流崢回頭,看著那匹躁動的馬看了一會兒,忽然朝它走過去。
宋能依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繼續說:「我們去杏兒溝吧?怎麼樣?好不好呀流崢哥哥?」
宿流崢握著馬韁拽著馬轉身。他動作太快太突然,宋能依沒反應過來被拽得踉蹌了一下。她急急忙忙鬆了手,攤開手心去看,手心已經被馬韁磨紅了一大片。她再抬頭,見宿流崢翻身上馬已經縱馬遠去了。
她張了張嘴,氣得跺腳:「不帶我玩還拐了我的馬!」
梅姑趕忙哄:「是流崢不對,他……他急用。我替他給依依賠禮了。」
宋能依嘟著嘴,無奈地望了梅姑一眼。心情是有些不好受,可她早就習慣了宿流崢那個怪脾氣。她無話可說地嘆了口氣,轉身回了家。
宿流崢騎著馬,沿著扶薇離去的方向追去。前日的大雨,至今路上還有些濕潮,留下了車轅的痕跡。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追上去,他只知道不想她離開。她走了,身邊沒了她帶著幽香的氣息,他連呼吸都覺得周圍臭不可聞。
宿流崢沿著車轅痕跡一路追,後來離開了水竹縣,人影屋落漸漸消息在視線里,飛馳的駿馬兩側逐漸只有山林。
再後來,宿流崢敏銳地聽見了打鬥聲。他眯著眼睛往前望去,隱隱看見前方有人三三兩兩地躺在地上。
而路上的車轅痕跡也突然拐進了一側不見盡頭的樹林裡。他仿佛能看得出來馬車急轉時的晃動。
嫂嫂有危險!
「駕!」宿流崢揚鞭打馬,加快度衝進樹林,高揚的馬蹄踏在地上的屍體。
宿流崢瞥了一眼,地上的屍體有蒙面的黑衣人,也有扶薇身邊的家丁。
打鬥聲越來越近,宿流崢已經能看見嫂嫂的侍衛和黑衣人纏鬥在一起。
「駕!」宿流崢馬不減,繼續往前衝去。橫著生長的樹枝擋在前路,他迅彎腰躲避,與此同時撿起路上屍體旁的一柄長劍。
他縱身一躍,舉劍而刺,長劍劈下去,將一個黑衣人的腦袋從當眾劈開,鮮血迸射。
黑衣人對面的侍衛看著這一幕呆了呆。黑衣人一分為二倒地,後面的宿流崢出現在對面。
侍衛有些懵,一時之間不知道這是姑爺,還是姑爺的弟弟?可他還來不及多想,也來不及仔細去分辨,因為另一個黑衣人越過他朝馬車追去。
「攔住他們!」侍衛大聲喊,手中的劍已經追去。
黑衣人越來越多,扶薇留下攔路的侍衛卻只有幾個人。
宿流崢眼底發紅,戾氣橫生。他慢慢翻轉手腕,將手中的長劍換了個角度,劍刃寒芒在陽光下折出森然的銀光。他一步一步往前邁去,加入戰局,劍若游龍,鮮血四濺。
這些人要去害嫂嫂,他要攔住他們。
當扶薇的侍衛們幾乎都倒下時,最後一個黑衣人也死在了宿流崢的手中。
宿流崢手腕一歪劍一橫,最後一個黑衣人的腦袋軲轆滾地。
屍體躺滿地,宿流崢獨立,他轉頭望向扶薇離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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