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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淮揚起頭,用手將頭髮撥到胸口,末了還加了一句:「沒嚇到你吧。」
江珩才將碰過他發尾的手指放在鼻尖,聽到這話,他下意識強調:「我沒閉眼。」
他沒閉眼,他看得見上鋪的情況,自然不會被嚇到,但同時也說明,他是故意沒有提醒,看著沈清淮的頭髮滑到自己眼前。
上鋪隱隱傳來一聲輕笑。
江珩胸口莫名躁熱,補充了一句:「我又不是陳武。」哪兒那麼容易被嚇。
他說完,上鋪便沒動靜了,只有鼻尖那股若有似無的冷香將他的思緒帶走。
江珩說不上這到底是什麼味道。
白檀?冷杉?都不太像,比它們還要淡上許多。
要他來形容,是一種極其純淨的味道,像水,又像冰,明明其實什麼味道都沒有,但偏偏能感覺到它被吸入肺腑後的沁涼舒暢。
更貼切的來說,更接近於一種氣息。
「你的炁,很舒服。」
他突然想起了之前沈清淮說的話。
與此同時,宿舍內響起一陣細微的「吱呀」聲,伴隨著陳武的夢話:「癢……別撓……」
江珩難得沒去管他,一個人看著上鋪的沈清淮若有所思。
既然沈清淮對自己的炁感到舒服,那自己也會對他的炁感到舒服麼?
鬼使神差的,江珩突然迫切的想再次感受那股氣息,於是他對著上鋪緩緩伸出手去。
上鋪的人沒有注意到他的舉動,安安靜靜地躺著。
江珩胸膛里心跳加,心跳聲在寂靜的房間內顯得格外清晰。
大晚上莫名去碰別人的頭髮,這不是變態是什麼?
江珩在吐槽自己的同時,心裡那股躁鬱更勝。
明明空氣沒有聲音,他還是刻意放慢了手上的動作,無聲地向沈清淮靠近。
突然,對面的床鋪發出一聲驚叫。
「頭……頭髮!頭髮!江哥啊啊啊!」
陳武幾乎是彈射式從床鋪摔到了地上,手裡緊緊攥著護身符,全靠兩條腿用力蹬地把自己推到江珩身邊。
聽到動靜的四人瞬間清醒,起身看向陳武床鋪的位置。
「……」
「……」
秦禮實在忍不住,開口罵道:「什麼都沒有啊?你他媽瞎叫喚什麼,膽兒這么小出來待家裡得了跑出來做什麼!」
白栩什麼都沒說,緩緩地翻了個白眼,翻過身管自己繼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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