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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心思說重也重,大部分用在錢上,但許是我和他來往時不吝惜錢時常請客,又確實幫過他的忙,他對我並不加以防備;我在他面前佯裝有心要逃,托他捎帶書信,相信他不會有心查看。(但我還是做了一些準備,勞煩敏鸞表妹了,在此謝過表妹。)
幾日前我意外聽到王得勝此次奉命來北平,同行之人中有特務攏共八人,具體名單不明,只聽到為級別最高的兩人要扮作高麗富商在北平交際活動。
不知他們日後是要在北平宣揚滿洲國,拉攏北平的上流人士,還是想搞刺殺等更危險的活動。
不管他們最終目的如何,你多加小心,留心最近出現的高麗商人,如能順勢揪出其餘人等,除之以絕後患保一方平安最好不過。切記,行事時要小心,滿洲的特務培訓十分完善,不可小覷。
萬望珍重!問瑞雪安。」
6清昶讀完一遍又讀一遍,最後他抖了抖那張紙,感覺胸口連連地跳了幾下。
這不是小王爺。
小王爺是出了名的混蛋愛玩,怎麼會這樣用工工整整的格式寫什麼「見字如面」?
小王爺也是公認的有點缺心眼兒,傻樂傻樂說的就是他了,一點兒也不精明,不然怎麼會在賭桌上醉醺醺地輸給自己一大片房?他怎麼會有這樣的算計,先演一齣戲,再用鏡像文字來加一層保險?
阿古爾沒有過多寫自己的生活,只說一切安好,可當真安好嗎?他費盡心思不惜絕食七天,好不容易到了張家口,也只是「自由大有提升」罷了。那以前到底是多麼不得自由?
小王爺,那個鮮明活潑、呼朋引伴的小王爺6清昶還記得,但也僅僅是記得而已了。他們兄弟之間做哥哥的總是儘量去避免想起那個回不了家鄉的弟弟,因為哥哥沒有本事,護不住弟弟,也守不住疆域。
無言的瞬間就是漫漫的流年,十七八歲的小王爺像肺里呼出的煙霧一般一去不復返,而這一切的罪魁禍是誰6清昶再清楚不過。
第37章尋覓
6清昶想通過盯緊王得勝探查出幾分滿洲特務的訊息,然而派人前往北平飯店送回信,不久就聽到回話說王得勝根本沒有下榻於此。
這倒是在6清昶預計之中的,王得勝這個人很「賊」,料想也不會輕易暴露行蹤。
但6清昶不知道的是,在他的人另行去城內其他飯店旅館王得勝時,王氏本人已經腳底抹油離了北平,悄悄上了去天津的車。
阿古爾只偷聽到王得勝要與一群特務同來北平,卻未能得知其中細緻緣故。其實王得勝和特務們不算一個工作系統,此番同行當真只是同行,各有各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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