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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撒谎！！皇上不可能这样对本宫！！！本宫有什么错？！本宫是按照宫规处置佳嫔！！！本宫没有错！！！”

再

佟贵妃喊得声嘶力竭，“四阿哥！！把四阿哥还给我！！”

四阿哥看到佟贵妃这般可怖的面孔，早已吓得钻到了保姆嬷嬷怀中。

佟贵妃忍不住扑向四阿哥，却被御前大总管顾问行挡了上去，“贵妃娘娘这是要抗旨吗？！”

“抗旨”

二字生生叫佟贵妃戛然而止，她瞬间泪水满面，整个人浑身一软，便软到在了地上。

顾问行冷眼扫了一眼，便吩咐保姆嬷嬷：“还愣着干什么！快把四阿哥送去永和宫。”

“是！”

嬷嬷抱紧了四阿哥，飞快退出了正殿，一副欢喜模样。

保姆嬷嬷也见识了佟贵妃的严厉刻薄，如今四阿哥能回德嫔身边，她们这个保姆乳母也能跟着一块解脱了，自然个个如蒙大赦。

四阿哥忍不住问：“嬷嬷，要去哪里？”

乳母道：“去德嫔娘娘那儿！”

四阿哥听了，拍着小手道：“好啊好啊！”

四阿哥如此欢喜，佟贵妃听在耳中，只觉得刺心无比，然后她不禁浮起浓浓的恨意，她对着对外嘶吼道：“跟你那个卑贱的生母一样，都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四阿哥吓得小脸蛋惨白，小手抓紧了乳母的衣襟。

乳母身子一哆嗦，脚下不由加快了步伐，仿佛逃离虎狼窝一般逃出了景仁宫。

四阿哥走了，顾问行躬身一礼，也打算回去复命了。佟贵妃却趁机一把抓住顾问行，“本宫问你，是不是佳嫔和德嫔这两个贱人跟皇上进了谗言？！！”

——康熙昨日分别去了钟粹宫和永和宫，这事儿佟贵妃自然不会不晓得。

其实这也是昭嫆的目的，她可不希望佟贵妃只恨她一人，有德嫔分担，自然再好不过。

顾问行推开了佟贵妃：“奴才要回去跟万岁爷复命了，贵妃娘娘请慢慢思过吧！”

撂下这句话，顾问行也飞快撤走了。

该走的人全都走了，佟贵妃看着自己这个空荡荡的华丽殿宇，只觉得如同被抽走了筋骨魂魄……她好不容易弄到手的儿子没了，而且连她的绿头牌被撤下，便等同失去皇上的宠爱……自她入宫以来，从来都没有这般一败涂地！

“没了……本宫什么都没了……”

佟贵妃失魂落魄地看着这座寂静无声的景仁宫，然后，颓然软到在了宝座上。似乎，方才的歇斯底里已经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首领太监秦寿小心翼翼上前，“娘娘，您还是执掌六宫的贵妃。”

佟贵妃凄然一笑，眼中尽是自嘲：“没有皇上的宠爱和信任，执掌六宫的贵妃不过是个空壳子罢了！”

——从前，皇上纵然不是很宠她，好歹是信任并且尊重她的……

“本宫连绿头牌被撤了下去，连四阿哥都被夺走，此刻早已是六宫笑柄，哪里还有半点威严掌摄六宫事务？”

佟贵妃发红的眼中渗出泪水来，酸涩得几欲喷涌而出。只是她骨子里何等的傲气，是如何都不肯屈服掉泪，硬是仰头，咬牙将泪逼退了回去。

秦寿躬身道：“皇上还是怜惜母族的，您毕竟是孝康太后的亲侄女、皇上的亲表妹。只要娘娘做出知错改过之态，皇上一定还会像从前那样爱重您的。”

佟贵妃狠狠咬了咬嘴唇，“知错改过？本宫又有何错？！”

她赤红的眼中泛着阴冷，宛若黑夜里的幽幽鬼火，“卫氏小产，是伊雅氏害的！又不是本宫指使！佳嫔更是好端端毫发无损！本宫哪里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