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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靳凌笑着对她说完,“那,夏怡,下周见,拜拜。”
,就把电梯门关上了,可他的声音还在耳边震颤,夏怡心都像气球一样膨胀起来,不就是被表白了吗?她都多大了,还心动,拼命压下想要勾起的嘴角,若无其事再次走进公司。
只是一走进去,已经有和她熟络的同事冲着她挑眉,哦啊哦的,三声声调拐得像过山车似的,笑她:“夏怡,才来多久就有情况了,还想逃过我们的眼睛就暗渡陈仓?早就现不对了。”
然后大家开始回忆,七嘴八舌的举例子,听得夏怡整个人都愣住了,这些人是福尔摩斯吗?
等回到办公室,盯着夕阳悄然无声地融化在一点点蓝起来的天际线,夏怡回想,她们先是说,车,好像自从她入职开始,靳凌的车每天晚上都会出现在停车场,之前一个月都出现不了四次。
她很少开车,那一阵白天应付相亲,晚上加班到十点,打车要排位,索性就吹着风散步走回去,不会到地下停车场,自然也就不知道车的事情,她在纽约的时候太晚回家是挺害怕的,毕竟常常有枪击,也有流浪汉袭击的事情生,猜测靳凌可能是担心她晚上一个人回家?特意来看一下?不知道,
“还有味道,我今天中午和他一趟电梯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子女人的香味。”
,是办公室的妇女之友说的,人还凑上来闻了闻她,一副“看吧”
的笃定眼神,得出结论这个椰子奶香味就是最近靳凌身上的味道。
这是因为靳凌的衣服都挤在她的衣柜里,而她收拾东西那天不小心把衣柜里的香水打翻了,自然两个人的衣服都快被一个味道淹入味了,只是夏怡没想到,靳凌嘴硬说不回去,结果这中途又回去拿过衣服,早知道她就不搬走了。
然后大家还意味深长说,原来蛋糕和香槟都是借花献佛,原来是送给她的啊,那晚,他们公司应该是某个大的项目完工了,搞了个很小的庆功会,夏怡这才反应过来,怎么?他是想和她一起庆祝吗?但大概还在别扭和生气,只是让人送了蛋糕和香槟下来,看她们楼层灯还亮着,加班辛苦,美名其曰送给大家。
这些人轻轻松松就收录到她都不曾知道的一举一动,一点一滴,还得出结论说,靳凌是不是一直都在暗恋她,夏怡笑的不行,多次都想解释,但他们两个人的故事太长了不是吗?可能需要花很长时间才能理清楚,最后只是一笑而过,答应大家之后请她们吃饭。
夏怡这才打开她的礼品袋,果然东西是有点不一样的,除了大家都有的那些东西以外里面还有电影票,餐厅,spa按摩的各种预约单,这一周下班时间都给她安排满了,怎么?是怕他不在的时候,她去干嘛吗?
夹在花里的卡片上面问她,愿不愿意重新做她女朋友。
夏怡对着电脑,看着今天下午会议的资料,她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客户对她有好感,因为她过去用过靳凌送她的无人机拍过太多次作品集,徒步活火山,等待海边的日出,沸腾的泥浆,热泉在打翻的调色盘中喷涌,躺在帐篷看夏日里无穷无尽的星星,会在这份浪漫主义诱惑下自恋地觉得有人在思念她。
她本意是拍给靳凌看的,这些风景都很漂亮,唯一可惜的就是,他都不在她身边,她很多次想过有一天或许也可以带他去看看这些她独自看过的风景,下周就要开始第一轮广告方案比稿,可她现在一个字都写不出来。
脑子里全是想,他要下周才会回来,人肯定在机场路上了,把自己的头挠得乱糟糟,觉得特别心烦意乱,拼命压抑着冲动的情绪,她特别想现在就去机场,当面给他说,可现在七点了,估计已经来不及了。
停车场里秘书方羡已经在车里等着了,是个高高瘦瘦白净的男生,见走来的靳凌眉梢是舒展的,猜测两人应该快和好了,三个月过的实属胆战心惊,方羡觉得把他知道的商业机密拿出去卖钱,说不定还不如拿他知道的老板这些年为感情吃苦的各种事迹,去威胁本人来的多,每次靳凌被气得半死的时候,方羡都要感叹一句,夏怡简直是他等同龄人的楷模。
正打算如释重负地呵了口气,又因为一辆车牌熟悉的迈巴赫出现在停车场,活活把气憋了回去。
靳凌一到停车场就看见了夏怡妈妈的车,车上坐着人,应该是来找他的,两人隔着玻璃远远对视了半分钟,但见许印月并没有下车的打算,他又上车了,给方羡说先回家吧,要出差一周,他回去收拾几件衣服。
一路上,那辆车一直跟在他们后面,但也没试图上前,最后一起下了小区的地下停车场。
靳凌嘱咐方羡如果七点他还没下来,就把航班改签到后面那班,然后才下车,见许印月也从车上下来,眉与眼一瞧就像夏怡,只是上年纪了变成了张扁薄美丽的脸,朝他走来。
他并不是第一次见许印月,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是很突兀在学校找上他,但还算和善地说,希望他和夏怡主动分手,理由是她太小了,而他已经成年了,拥有比她更高的眼界和学识,而夏怡的喜欢只不过是她一种不对等的,崇拜,依赖,敬仰,这些都是有天会恍然破碎的东西,她不想她的女儿因为他受到伤害。
而他当时也是太年轻了,做不到去理解一个母亲,更是忘记了表达自己的诚意,听完只觉得这都是在放屁,强硬地拒绝了,告诉她,他不可能主动分手的,除非夏怡来亲自告诉他。
所以这大概就是为什么他并没有等到夏怡说分手,而是等到她要出国的消息,和她开始了漫长的异地。
靳凌笑着说了声:“阿姨好,好久不见。”
许印月打量了一番他,依然是当时不苟言笑,不善表达的样子,只是如今眼里多了很多沉稳和隐忍,不露声色地点点头,说:“你今天送大家的礼物,我也收到了一份,谢谢。”
,她今天来写字楼这边的办公室视察一下附近商圈的工作,顺便…看看夏怡,没想到碰见靳凌今天这送礼物的“大动作”
。
但许印月又毫不客气地说:“我能上去看看你们住的地方吗?她每次偷偷回国都像做贼一样,我只是想看看她的贼窝到底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二十个小时的飞机跑来跑去乐此不疲。”
靳凌因为这个贼窝的词,愣了一下,但随即因为自己的反应无语一笑,说,当然,然后带着许印月上楼。
在电梯里,许印月问房子是谁买的?靳凌解释说,是夏怡和他一起买的,钱一开始是他家里人帮忙出的,后面等有钱了再还给他们的。
当时他快要毕业了,而夏怡也难得小心翼翼地提要求,说她不想每次回来都去酒店开房,问他,他们可不可以有一个自己的家啊,拿出了一张有着五万美金的卡,没说钱是哪来的,只说了这都是她自己攒的钱,他们一起买,他答应了,他怎么可能拒绝,可他当时没有那么多钱去买套房,公司一切都只是刚刚开始,只好先找家里借,后面是他和夏怡一起慢慢还的。
许印月听完沉默片刻,直到见靳凌打开了灯,问她需要拖鞋吗?她说好,靳凌弯腰从鞋柜一堆花里胡哨的毛绒拖鞋里,选了一双稍微正常的女式拖鞋给了她。
许印月这才走进这套房子,不算特别大,但有朝西落地窗,映着烟火城市的一角,不理解问:“你们这房子不热吗?”
当然热,原本房地产商销售极力推荐朝南,因为要贵几万块钱,但夏怡说她就喜欢阳光洒满屋里的感觉,特意选的朝西,只是有一次靳凌回家刚打开门,夏怡就在那个红得紫的晚霞里冲过来抱住他,问,看见她突然回来惊喜吗?所以这些东西其实都无所谓。
靳凌笑着说:“夏天开空调其实也还好。”
许印月见沙上都是夏怡喜欢的乱糟糟毛绒玩具,柜子里的东西又多又杂,有靳凌的各种手办,也有夏怡的相机和唱片,摆得像个杂货铺,皱眉头:“这家里东西太乱,太多了,我感觉我找个地方坐都十分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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