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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韫心中一顿,或许今天这场事故,也是这位娇小姐的新手段罢了,她是想羞辱他吗?
不得不说,这种奇怪的手段,让魏韫也有几分好奇。
他随碧云来到那辆马车前,在对方再三叮嘱莫要冲撞了小姐的碎碎念下,魏韫上了那辆马车。
马车内部不算宽敞,魏韫刚进去,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气。
这香气很怪,甜得有些腻,却又不是那么让人难以接受,闻得久了,还隐约能从中辨出几味药香。
太守府的这位病秧子小姐,今日穿了件绯色的罗裙,明艳的料子衬得她病气的皮肤更白,宛如一颗脆嫩多汁的水蜜桃。
此刻端坐着,脚边堆叠的裙摆宛如一朵绽开的木芙蓉。
魏韫有些不习惯这香气,无孔不入的,有一种与对方肌肤相贴的不适感。
因此他将视线移开,又拘于礼数冷淡地说了一句:“多谢小姐垂爱。”
季嫣也在打量魏韫。
魏韫生得好看,性子却似乎有些孤僻,甚至有几分逆来顺受,或许是与他长期被欺压有关,性格难免会有些畸形。
这是季嫣对魏韫的第一印象,但系统又说他日后会是反派,那魏韫便也就不会只是她想得那样简单。
此刻听到对方这样的称呼,她顿了一下,说:“你和我不必这样生分,你娘既入了季家,那你便也是季家的公子,唤我一声姐姐便是。”
听她说完,魏韫的眸光微变,倒不是因为对方说的这番话,而是这位娇小姐的声音实在太软,又轻轻的,宛如耳语一般,与身上甜腻的香气一样,软得让人很难忽略掉。
魏韫此刻的脑海中全是这位太守府小姐娇娇软软的声音,他并未作答,对方似乎当他性格内敛,便找补话题道,“听说你还有一个小字,叫衍之是吗?”
那样软的声音从对方娇艳的唇瓣中吐出,让魏韫有种说不上来的僵硬,尤其是听到对方用那样娇的声音念他的小字。
片刻后,少年几乎没有语气起伏的平淡声音响起:“嗯。”
“那我以后可以叫你衍之吗?”
又来了……
魏韫不禁有些头疼,他的小字还从未被人像这样念过。
见他迟迟不答,少女似乎自觉自己有些僭越了,便软声歉道:“你若不喜欢,我那以后还是叫你魏韫。”
魏韫依旧没答,与这位娇小姐同处在这样逼仄的空间,浑身又被这样黏腻的香气包围,他有些闷得喘不过气来,明明与对方已经保持了最远的距离,却依旧仿佛贴得很近似的。
他一面垂下眸缓解自己的不适,一面又在警惕对方使什么下作的手段。他并不会单纯得以为,对方突然待他好起来,只是突善心。
季嫣看他并没有与她说话的想法,便也不再说了。
原身的身子骨弱,刚刚与魏韫说了那么多话,她此刻也有些累了,白玉似的脸颊透出了薄薄的藕粉。
马车行驶途中并不算稳当,少女髻上的钗环步摇丁零当啷地响着,是这寂静的车厢里唯一聒噪的声音。
魏韫觉得奇怪,这位娇小姐,不论是身上散的香气,还是说话的声音,甚至连髻上珠钗碰撞的声音都是那么的让人心烦意乱。
他以前从未觉得,府中的这位小姐在某些方面,是如此的难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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