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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變,但知夏,你不一樣了,你——有了自己的秘密。」
一瞬間仿若有利劍刺進靈魂,鄭知夏側過頭,自然而然地朝窗外看了眼。
「我能有什麼秘密?」
「是麼,」林霽靜靜地,長久地注視著他,「但我總覺得,你在瞞著我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鄭知夏若無其事地對他笑,滴水不漏地挺直脊背。
「真沒有,哥,你為什麼會這麼覺得?」
薄汗黏住衣衫,很短的一霎後,林霽垂下眼,結束了這場不算對峙的對峙。
「大概是覺得,你變了很多,」他笑了笑,「沒有就好。」
燈影下鄭知夏的睫毛顫了顫,而後一如尋常地笑道:「我五歲還尿床的事都跟你說過,還能再瞞你什麼?」
鄭知夏從不愛提五歲尿床這件事,林霽站起身,最後看了他一眼。
「嗯,沒有就好。」
……
直到最後,鄭知夏也沒有決定要不要搬走,矛盾已然被解決,Va1ina也有一段時間不見蹤影,他依舊忙碌,不再拒絕和林霽的交流,仿佛終於找准了自己的定位。
一個最要好的朋友,可以無話不談,可以分享生活,比老死不相往來要更好,也沒有了強行自控的精神痛苦。
只需要慢慢想明白,再重收拾好那些見不得人的秘密就好。
周末時林霽約他出門散步,明晃晃的日光落下來,樹蔭斑駁得像夢,他們並排走在人造湖邊,身邊跑過追逐嬉鬧的孩童,高舉的水晶球閃閃發亮。
林霽收回視線,側頭看他:「怎麼走路都發呆?」
「因為就算要摔倒了,你也會拉住我?」
林霽手裡拿著他出門時順手帶出來的帽子——鄭知夏嫌棄太熱,於是就塞進了他手中。
「要開學了吧,」他問鄭知夏,「準備搬回自己那裡去住嗎?」
鄭知夏卻搖了搖頭,表情很苦大仇深:「不,我懶得再搬一次行李了,你不會是嫌我待得煩,要趕我走吧?」
林霽表情輕鬆,說:「怎麼會?我倒是覺得,一個人住有些冷清。對了,過幾天有沒有空?」
鄭知夏從不會拒絕他的邀約,只問:「是要去哪裡?」
「幾個朋友約的局,」林霽說,「在銀星,一起喝喝酒聊聊天,其中有個人和你們數學系的教授有點關係。」
他眼神平靜,仿佛只是一次隨意的詢問,鄭知夏卻莫名生出直覺般的危機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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