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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7 章 笼一更（第1页）

得知hedy突然间升职了，大家都下意识往ada那里看。可自己的母亲升职了，ada好像表现得并不开心，还是臭着脸，就跟谁欠了她几百吊一样。不过大家都没有多想，毕竟平日里ada就是目中无人心高气傲的性子，现在自己母亲又升了职，这以后还不得更要以鼻孔示人。只是没想到的是，keira刚宣布完职务变动，又宣布了一个更重磅更振奋人心的消息。“我们的女首席el因旧伤复发无法再继续带来更多的演出，所以在结束接下来的演出后会官宣退役，空出来的一个女首席名额，我会根据大家往日的考核成绩以及舞台表现来选出最优秀的芭蕾舞演员担任。”

舞团里一共有十五个首席，el是其中之一，今年36岁，算是年龄比较大的那一拨了，担任首席已经近十五年。三年前结婚生子后重回舞台，不料在首演前一天的联排中发生意外受了伤，左侧髋关节严重错位、大面积软组织损伤。修养了近一年的时间才继续演出，只是毕竟受过伤，年龄也渐渐增长，身体各方面跟不上现在的节奏，所以她现在演出也少了，基本不巡演，只留在伦敦或英国其他城市演出。这段时间他们一分队在欧巡《胡桃夹子》，二分队便留在了伦敦演著名古典芭蕾舞剧《堂吉柯德》，前几天有一场演出el演到一半身体突发不适退了场，还是另一个候补首席上场救了场，所幸演出顺利结束，但难免闹得沸沸扬扬。只是这么久也没听说el有退役的打算。她甚至还在ig发了关于中途退场的一则长达千字的道歉信，称自己会好好调整状态，为大家带来更好的作品。其中意思已经昭然若揭。况且每个芭蕾舞者身上谁没点陈年旧疾，在芭蕾舞界四十多岁的首席还坚持跳的比比皆是，毕竟打拼了这么久才有了如今的荣誉和成就，谁也别不想轻易就退役。所以el决定退役的消息当真惊讶在了在场所有人，不过很快惊讶的情绪就被跃跃欲试所代替。包括沈蔷意。在排练前沈蔷意先跑除去剧院旁的一家便利店买了些卫生棉条换上便开始了排练。只是排练期间出现了一些插曲。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威严必须要立住。keira从言行举止就能看出来是个非常严格的人，她虽然表面总是微笑，实则说一不二，规行矩步。联排时，有几个演员出现轻微的失误，keira直接声色俱厉当众批评，才不管对方是男是女，要不要面子。其他人被骂两句立马顶着压力迅速调整过来。可这把火到底是烧到了ada的身上，甚至格外惨一些，keira就跟盯上她了似的，她怎么跳都无法让keira满意。直到最后keira彻底失去耐心甚至有些恼火了，她毫不留情地数落：“ada，你的母亲hedy曾经是那么优秀的一名芭蕾舞演员，你作为她的女儿，跳成这样，你难道不为此感到羞耻吗？我能看出来hedy对你寄予厚望，那你是不是应该对得起她的苦心栽培？”

大概平常被hedy宠惯了，在舞团里划水成性，反正随随便便就能跳上主角，她也的确算不上脚踏实地闷头努力那一卦。结果这回碰上了个硬茬儿，将她批得体无完肤，言下之意也将hedy平日的纵容和偏爱旁敲侧击地骂进去了。所有人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没想到keira一上来就这么猛，对舞团里的小公主大胆开麦。就算hedy已经升职到董事局，keira似乎还是没放在眼里，就事论事，公私分明极了。说到底，现在的舞团是keira说了算的，ada再骄纵，她也不敢造次。委屈得红了眼眶。kiki站在沈蔷意旁边，胳膊肘捅了捅沈蔷意，虽然幸灾乐祸很不道德，可实在是忍不住。在keira目光投过来前，沈蔷意连忙推了推kiki，示意她收敛一点，kiki这才深吸一口气强行表情管理。其实幸灾乐祸的人，远远不止kiki。团里大多数人都对ada颇有微词。都认为她本事不大，脾气倒不小。只是碍于hedy不敢表现出来而已。现在hedy调走了，终于有人来治一治ada了，大家都喜闻乐见极了。上午的联排结束，中午去食堂吃饭。沈蔷意没吃多少，几分钟解决了后就匆匆收拾餐盘，准备离开。“你吃好了吗？”

kiki不解。“嗯，我吃完了，先去排练了。”

沈蔷意用纸巾擦擦嘴。“你”

kiki和沈蔷意朝夕相处，一眼看穿她的心思，“你想竞争首席？”

沈蔷意没有犹豫，直接点头：“是的，kiki这是非常难得的一次机会，我一定要试一试。”

这的确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虽然舞团里优秀舞者俯拾皆是，或许希望渺茫，可总归要试一试。即便她现在获得的成就还很少，晋升了独舞之后也没多久，但如果不去努力够一下，她可能会遗憾一辈子。kiki一直都清楚沈蔷意在芭蕾事业上的野心，“cynthia，你一定能做到的！”

kiki并没有笑话她痴心妄想，反而比她还要坚定，毕竟舞团里的人都知道，cynthia是出了名的天赋加努力型，只是早几年机遇都不太好。“那你快去吧。”

kiki继续吃饭，嘻嘻笑：“我就不试了。”

要说谁不想当首席，可想了想团里一百多个人，这竞争也太激烈了。她属于走一步看一步能躺平绝不站着型。沈蔷意不敢再耽搁时间，风风火火跑了回去。在去排练厅之前，她先去了一趟洗手间，卫生棉条抽出来后还带出来了许多血块，这次的量实在太大，而且以前她都没有过血块，估计还是需要再继续调理。沈蔷意有些手足无措，呆在洗手间处理了好久，重新塞上新的棉条。明明昨晚来的时候，完全没有一点痛感，可这会儿换了个棉条后，小腹开始隐隐有了些坠痛感。很不舒服。很怕她去接了杯热水喝下去，缓了一会儿继续练舞。她在《胡桃夹子》里的部分，这么久已经跳了无数次，可远远不够，最好练到能有肌肉记忆。她要练到毫无瑕疵才行。这算是今年《胡桃夹子》在伦敦的首演，芭蕾舞剧作为西方国粹，西方人深受影响，热爱程度不言而喻，想要成功，最关键的还是要得到观众认可。沈蔷意就像打了鸡血一样，连小腹的不适也忘到脑后，不停歇地跳了一个多小时才休息了会儿。运动量太大，她又去换了根棉条，接了杯热水，慢慢悠悠喝完后，其他同事也午休结束开始来排练了。这么久都没看到ada。直到走台时，ada出现，神色憔悴又愠怒，脸上就写着大大“不爽”

两个字，她没跟任何人说话。ada向来骄纵，被keira如此不留情面地当众说得一文不值，面子上肯定挂不住，遭受了打击和顶着巨大的压力，心态也受到了严重影响，所以在二幕，她饰演的成年克拉拉与胡桃夹子变成的王子的一段双人舞中发生了严重失误，不知是由于地板太滑还是她脚腕无力，旋转的时候重重摔倒在地，还将男舞伴也给绊倒了。

堪称车祸现场。其实有失误很常见，即便是芭蕾明星或者赫赫有名的首席也会出现失误，人也不是机器，怎么可能永远不出错。失误不可怕，如果跌倒了马上站起来，迅速调整好状态将接下来的表演好好完成，观众的包容性挺强的，非但不会受到观众谴责，反而会受到大家的鼓励，会热情地喊“bravo！”

毕竟发生失误最崩溃的是演员，需要顶着极大的心理压力冷静面对，这也是一种巨大的考验。被ada绊倒的男舞伴立即站起身，跟上了音乐节奏面不改色地继续跳，ada却在地上呆坐了接近五秒，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摔懵了，刚才那一下的确不含糊，台下观众发出一阵起哄声，男舞伴实在看不下去，旋转到她身边，姿态优雅地弯下腰，伸出手，作出一个邀请的动作来救场。ada终于缓过劲儿来，握住了他的手，他一把将她提起。节奏已经完全打乱，原定的动作来不及完成，匆匆收尾，两人下了场。台下还是一片躁动，观众明显不满极了。ada一下台，男舞伴就甩开她的手，像是忍无可忍，呵斥道：“我真不明白你的大脑里到底在想什么！”

就站在侧台，目睹了全程的keira，脸已经黑得快要滴出墨来了。ada自知理亏，不敢再多说什么，头都不敢抬，只默默走到一旁，揉了揉摔痛的地方，然后不停地深呼吸，脚尖伸进角落的一个塑料盒子里往足尖上沾防滑的松香粉，眼泪还是没忍住大颗大颗掉落，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安慰，都忙着进行二幕地演出。轮到沈蔷意饰演的糖果仙子出场。观众席原本的扫兴唏嘘声，这时转变成了欢呼声，掌声雷动。ada站在侧台，旁观着沈蔷意几乎没有任何瑕疵的表演，谢幕时，她胸膛起伏不定，面上却还是保持着甜美微笑，观众们的掌声也越来越强烈。她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阴沉。直到演出结束，大幕落下。所有芭蕾舞演员们都累得大汗淋漓气喘吁吁，谁都没离去，汇聚在宽敞的侧台。keira走了过来，面上不虞，节♀完整章节』（）”

临时换人和顶替出演这事儿很常见，只是沈蔷意没想到有一天会落到自己头上。、这就意味着她要一人分饰两角。其实这个剧目在其他舞团大多数都是一人分饰两角色，但英芭演员多，所以也不想让演员太有压力。可现在情况不同。这完全就是临危受命。纵然过于艰巨，可这就是一次最好的机会。她只要完成这场表演，跳了克拉拉，那她就提前晋升主要演员了，不用等到跳《天鹅湖》之后。这个机会，她抓住了的话，升首席就有希望。沈蔷意绝不可能让这么好的机会从自己面前溜走，她几乎毫不犹豫地回答：“我能，keira，请相信我。”

她目光坚定。因为兴奋和激动，声音都轻微颤抖起来。keira满意地点点头。ada就这么被换了，她气得跳脚，气得大哭，明明已经气愤到了极致，换做她以往的性子早就要大吵大闹了，可这次在狠狠瞪沈蔷意几眼后，哭着跑走了。没人在意ada的去向，毕竟这次演出的确因为ada的失误差一点就功亏一篑，大家都为此感到不快和气恼。其他人演出结束后就收拾东西下班了。沈蔷意换回了练功服，还留在排练厅里，编舞老师delia留下来紧急指导。饰演男主角的舞伴也在。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直到快速过了一遍所有动作，沈蔷意和男舞伴开始正式排练双人舞部分。由于时间有限，男舞伴也不可能一直和她排练不休息，所以他们决定先练双人舞。直到夜幕降临，天色已经彻底灰暗下来，沈蔷意才叫了停，她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晚上八点多了。手机屏幕上有很多未接来电，全都是贺静生打来的。还发信息问她怎么还不回家。沈蔷意回复了贺静生，称自己在紧急排练，晚上不回家了。发完信息后，沈蔷意就拿手机点了两份外卖，她和男舞伴一人一份。等外卖的间隙继续排练。“叩叩叩————”

一阵清脆而短促的敲门声响起。沈蔷意和男舞伴正在跳一个托举的动作，男舞伴托着沈蔷意的腰，将她举到了肩头。听到敲门声后，两人纷纷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