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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元與二叔並未太多交情,行完禮就要走。
賀英卻攔下她,「巧了,正有事與你聊聊。」
一行人轉道了廊外小亭,待入座,賀英開口,詢問道:「你可曉得王良去了鹿城。」
賀元心口一緊,起了恨,這恨是阮七給他高官厚祿,是賀家置身事外。不耐道:「哪裡不曉得。怎麼,二叔是羨他升官,恨我和離給您討不了好處。」
這話頗扎賀氏滿府清貴的心窩子,賀容險些變了臉。
賀英倒笑了,一看賀容,說:「你與你姐姐說說。」
賀容不太情願,強笑道:「元姐姐,生什麼氣。王良這小人也只騙騙滿城愚民,在我們眼中可是再清楚不過,這般小人,哪裡配與父親同朝為官。」
王良不過比賀容大了六歲,官高至此,自得滿朝皆厭。
賀容又不屑出言:「還娶了個拋頭露面、寫艷情話本的妻,沒得丟了臉面!」
他廣袖一甩,似得羞於與王良同為讀書人。
賀元這才舒緩了神色,拿起桌上的茶杯,咬牙道:「他靠了我母親榮華富貴,卻背信棄義,那些蠢貨竟來責怪我。」
賀英感慨道:「不過是他走運,碰上聖上要提攜平家子,可他去了鹿城,這好運怕是得到頭了。」
賀元聽起來幾分不解。
還是賀英道:「那鹿城不少世家門閥根錯,豈容得王良放肆,他在金都對你的手段,早得罪了人。這可是條有去無回的黃泉路!」
區區一個平家子豈敢挑釁宗室女?不過只因明華早年得罪人太多,這些義憤填膺的世家俱看了賀元笑話罷了。
賀英又說:「你放心,賀家也派了人去,必讓他死在鹿城。」
此時,賀家倒要為賀元撐腰。
賀元卻高興不起來,不滿出聲:「他怎麼能死在鹿城,他得死在我手上才行!」
這話落地,賀容倒是閃了絲厭惡。好好的賀家女,被教的如此心狠手辣。
賀英則道:「他若是鹿城不死,一回金都,朝廷必有他的一番天地,再動不得。」
賀元久久無話,珉了口茶,才告退,往內院梅氏那兒去。
看她一身厚裝,都顯出纖腰,這一行走,更露了嫵態。
賀容不屑未收,說:「倒沒有珍妹大氣,偏手段還如此,祖母所說怕是得落了空。」
賀英看他一眼,搖了搖頭,「那如何,總不能鎖去了宗廟。你可別忘,她出自宗室。」
行至一半,賀元突然停下,她喃喃:「他怎麼能死得這般容易。」
心口滯悶不行,堵得生疼。
還未進梅氏的院子,就聽得一片熱鬧。
孩童清脆之聲,讓賀元有幾分裹足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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