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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里的我不知道书外的谣言传得如火如荼。
更不知道给我造谣的是我含辛茹苦拉扯大的好大儿。
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会没收家里所有的花生,宁肯捐给火车列车员叫卖也不给逆子留半粒。
妈妈在推理小说提心吊胆当凶手,它竟敢污蔑我和侦探私奔。
我们明明是在偷情!
偷情和私奔之间分明还有捉奸、撞破、狡辩、反咬一系列复杂且不可言说的过程,怎么可以一步快进到结局?
“你说我穿一身黑还是一身白?”
我在衣柜里挑挑拣拣,“既然是西方背景的故事,寡妇是不是该穿黑色?”
我是很有职业修养的角色扮演爱好者,死了老公就要有死了老公的样子,我认真征求情夫的意见。
江户川乱步代入角色的本事比不过我,一点儿小白脸的职业道德都无,不会说甜言蜜语赞美我的穿衣品味,反而一脸抗拒地看着我。
“我绝对不会戴那顶帽子。”
名侦探用全身的力气拒绝,“你从哪里找出来的绿帽子?正常人衣柜里为什么有这个?”
“很好看啊。”
我手指托着礼帽,“和你眼睛颜色很配。”
顺带一提这顶帽子不是从老爷的衣柜里找到的,我在夫人的帽饰抽屉里翻出了它,不得不感概她真是个妙人。
江户川乱步宁死不从,我只好把帽子戴在死者脑袋上,遮住他的秃顶。
我最终决定穿深紫色,近似于黑色又不是黑色,同时隐喻寡妇和凶手两重身份,用明晃晃的比喻戏耍侦探。
胆大妄为的犯罪分子很爱这么干,既嚣张挑衅又有节目效果,我学一学。
名侦探有被我戏耍到吗?
不知道,我褪下纱袜的时候他人已经埋进沙发里了,像只鸵鸟。
“乱步先生。”
我喊他,“你过来一下。”
“干嘛?”
他的声音从抱枕下传来,“你又想出了什么整我的坏主意?”
“你怎么可以把人想的这么坏?”
我指责他,“我不是与你相依为命誓不出卖的同伴吗?”
江户川乱步不接受我的道德绑架,依旧不肯抬头,“你先说是什么事。”
沙沙的脚步声靠近沙发,他不过来又怎样?我可以过去啊。
“只是想你帮点小忙。”
我坐到他身侧的沙发上。
沙发凹陷一块儿,坐在上面的两个人在物理学作用下被迫聚拢,腿贴在一起。
江户川乱步从抱枕中抬头:“衣服换好了吗……栗子!”
我捂住耳朵:“呜,要聋了,喊那么大声做什么?”
“既然看到了就帮帮我。”
我手探到背后,比划比划,“这条裙子拉链好长,我够不到。”
“要不是土匪不在这儿,我才不来找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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