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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芬:「好好好,你自己夾。」
正常來說,年三十的晚上,總是要回過去、展望未來的。
但在這座小城市某小區的二十棟9o1號餐桌上只有回過去的話題,有的人不敢提未來,有的人不知道未來在何方。
沒人提賀平秋。
好像都把他忘了一樣。
譚芬不能喝酒,只能父子倆對對碰。
喻平生一喝酒就上頭,不過脾氣早就沒了前學年那麼強的攻擊性,顯得有些絮叨:「我兒子脾氣好多了啊,一天沒跟我對嗆了。」
譚芬嗔怒道:「你受虐狂啊?」
喻平生跟喻晗碰了一下:「他隨我,對喜歡的人就百般耐心好脾氣,對看不順眼的人一點委屈受不得,有火當場就要發。」
那喻晗大概也隨了喻見生的受虐傾向。
在這個闔家團圓的時刻,喻晗竟然想念起了賀平秋最後留在自己肩上的咬痕,只是三個月過去,什麼都散了。
白酒下肚,舌頭和嗓子都是火辣辣的。
沒結婚前喻晗酒量不錯,但現在確實退步了,才幾兩下肚頭就開始暈。
譚芬拿這兩人沒辦法:「臉紅得跟猴子屁股似的。」
喻平生攬過兒子肩膀:「誰紅?誰紅點?他猴子屁股,我可不是!」
喻晗皺著眉,撐著臉:「你喝多了,說話都大舌頭。」
喻平生:「你放屁,你都沒醉我怎麼可能醉?就你那兩毛錢的酒量,你老子我一個喝你十個……」
他手臂一軟,直接砸在了桌子上,碗筷都震了震。
喻晗餘光一掃,感覺自己也醉了。
不然怎麼會看見窗外夜色濃稠,一道黑影逆著璀璨的煙花站在陽台上,看不分明表情。
煙花炸響,夜空亮了幾度,喻晗一瞬間看見了對方的臉。
是賀平秋啊。
也該是他。
譚芬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看什麼呢?」
喻晗托著臉:「煙花好看。」
譚芬:「你在城裡年年看還不膩啊?」
喻晗搖搖頭。
是啊,怎麼就不膩呢。
有一段時間他自以為賀平秋對自己只是執念,不見得有多深的愛恨。也許得到後過段時間就會失去興,結果一晃就是七年。
賀平秋一點沒膩,因占有不得帶來的痛苦反而愈演愈烈。
晚飯一過,譚芬打開電視準備春晚:「碗放那就行,等會兒我和你爸洗。」
「裝個洗碗機吧。」
「多花錢啊,哪有手洗乾淨。」譚芬隨口道,「而且給人家的房子裝什麼洗碗機?」
「自己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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