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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有人在跟朋友睡覺的時候起反應嗎?
林霽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和鄭知夏只能是朋友,有些罪一旦犯下,便再也無法轉圜。
他不願意讓鄭知夏成為被唾罵的異類,被審判的罪人。
因此他在長久的沉默後再次開口:「我記得你說過,在努力換個人喜歡。」
這在鄭知夏看來便是一種溫和的逼迫,他牽強地扯了扯嘴角,彎著眼說:「我一直都在努力,但是哥,你得給我點時間吧?如果隨隨便便就不喜歡,反而是一種侮辱吧。」
「我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林霽知道自己說錯了話,「知夏,我只是希望你能開心一點。」
鄭知夏竟覺得他可笑——憑什麼斷言現在的他不開心呢?
他第一次對林霽產生了怨懟,大概是因為那句迫不及待的詢問,鄭知夏可以接受林霽的拒絕,卻無法接受他溫和之後藏得極深的避之不及。
一萬次的冷眼都不及此刻的心痛。
「再給我一點時間吧,」他第一次對著林霽的眼睛說出這句話,「我總有一天能忘掉那些不應該有的東西的。」
可林霽卻沒有很開心的樣子,他笑了笑,看向黑暗的遠方。
「嗯,這樣最好了。」
他擔不起鄭知夏錯誤的喜歡,卻仍會因為終有一日的消失感到提前的微弱刺痛。
……
晚餐吃得索然無味,鄭知夏興致缺缺地拒絕了林霽散步的提議,想要回酒店好好睡一覺,林霽沒有拒絕,在客廳和他道晚安時很輕地嘆了口氣。
「你在生氣,」他說的篤定,「因為我下午說的話嗎?」
鄭知夏卻只是搖頭,笑得很乖,露出一點尖尖虎牙。
「沒有,我只是在努力不喜歡你。」
多好的藉口,林霽沒有了關心的理由,只能嘆息。
「不用著急的,」他說,「我不介意。」
鄭知夏只彎著眼說知道,回到房間後笑意褪去,神色淡淡地望向窗外。
怎麼可能不介意?林霽是直男。
半夜時鄭知夏被一個電話驚醒,莫名的不安感在看見來電人的名字時抵達頂點,心跳快得像要從胸膛中蹦出來,他接通,神思未反應過來前便先聽見了宋白露的哭聲。
一瞬間如跌入萬丈深淵,鄭知夏猛地坐起來,嗓音微微發顫:「怎麼了?」
他的直覺在叫囂報警,宋白露深深吸氣,聲音依舊哽咽。
「你現在馬上回來吧,」她說,「你爸爸想見你。」
他聽見自己的牙關在打,語氣強行端得冷靜,問:「發生了什麼事情,爸爸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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