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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意歡快,手自然而然地搭上鄭知夏的手臂,姿態親昵而曖昧,鄭知夏卻在和林霽交換著目光,平淡的,瞳仁漆黑,仿佛什麼都映不進去。
連嘴角勾起的弧度都變得敷衍而牽強。
不對,林霽下頜繃得很緊,這不是鄭知夏。
鄭知夏不會染髮,不會和一個男人舉止親密好似情侶,更不會用這種平靜好似看路人的視線看他。
——他不敢認。
「知夏?」
男孩疑惑的嗓音打斷沉默,他們近乎默契地各自側頭,林霽站起身,鄭知夏則低頭看向林澤。
「嗯?沒事,這是我一位以前的朋友。」
林霽笑了笑,很體面的表情和姿態,只有眼眸深深,情緒如海潮般翻湧。
「好久不見。」
俗套至極的開場白,好處是怎麼都不會出錯,鄭知夏竟也對他微微一笑,說:「確實好久不見了。」
林霽垂在身側的手五指蜷縮,又儘量溫和平穩地問:「什麼時候回來的?」
「月初,」鄭知夏說得籠統,「你自己來的?」
「嗯,」林霽勾唇,笑意卻不達眼底,恰到好處地看向那個陌生男孩,「不給我介紹一下麼,這是你的哪位朋友?」
林澤突然被他提到,有點茫然地從蛋糕間抬起頭,接著腰上便攬了只手臂,很鬆,保持著些微的距離。
「男朋友,」鄭知夏的尾音帶上了藏不住的柔和意味,「cris,這是林霽。」
短暫的沉默後,林霽笑了聲,太陽穴一跳一跳地昏沉脹痛——他以為自己是睡眠不足所以聽錯了。
「什麼?」
但鄭知夏沒有再重複,反倒是林澤眨了眨眼,勾起嘴角朝林霽伸出一隻手。
「你好!我聽知夏提起過你,久仰!」
那個詞從鄭知夏口中迸出時,林霽感受到了心臟處傳來的尖銳疼痛,長久的,遲鈍地,如一顆穿過光陰的子彈,將他弄得苟延殘喘,連保持體面都困難。
——原來時差還在繼續。
「久仰?」
林霽重複著這個詞,低低悶悶地笑了聲,問這個年輕可愛的男孩:「他是怎麼說我的?」
環繞在林澤腰間的手太刺眼,他只看一眼便幾乎要窒息,林澤卻根本沒發現,只笑眯眯地告訴他:「知夏說你是一個很靠譜的鄰家哥哥,人特別特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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