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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知夏噁心得想吐。
他重重推開裴如許,用手背反覆用力地擦拭嘴唇,而裴如許臉色難看地笑著,低聲說:「我確實齷齪,但感情是真的,學長,我真的不甘心。」
有病。
鄭知夏已經是一句話都不想說,轉身就往外走,可還沒走兩步,就看見了不遠處的一道熟悉人影,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來的,那雙和裴如許有些相似的眼睛在陽光下太顯眼,從來都不可能被錯認。
……不,應該說是裴如許與他相似。
在這個瞬間,鄭知夏突然冷得牙關都在打戰,陽光猛烈地降臨在人間,他覺得自己像正在被淨化的不潔地下物。
——林霽站在不遠不近的地方,神色難辨,抿著唇很嚴肅地看著他們。
作者有話說:
捉姦現場(什)
antares,心宿二
第11章歧途
「……哥。」
鄭知夏的嘴唇很紅,他在發抖,脊背冷得仿佛有一萬根銀針落下,林霽很明顯的皺著眉,並沒有應答,而裴如許依舊不依不饒,從地上爬起來叫他。
「學長——」
「滾!」
鄭知夏第一次發了火,發紅的眼睛和劇烈起伏的胸膛嚇住了裴如許,他兇悍得像要殺人的猛獸,看清裴如許的瞬間嫌惡得想吐,又抬起手背用力擦拭已經開始微微發腫的唇。
不可遏制的自我厭棄占領了思維高地。
好髒,好難堪。
他僵硬地轉身朝林霽走去——謝天謝地,林霽還願意等在這裡,鄭知夏不遠不近地停下,嘴唇動了動,微弱的刺痛堵住了未出口的話。
林霽皺起的眉太嚴肅,他竟不知該如何為自己狡辯。
或許是幾秒,又或許更長一些,林霽率先邁開腳步,朝他走來,不動聲色地抬手攬住鄭知夏的肩,將他護在了自己的身邊。
「別擦了,」他連語氣都是低冷的,「已經破皮了。」
鄭知夏垂著眼不敢看他,乖乖地放下手,周圍仍舊有不少的人在偷偷打量著這件能在校園裡流傳許久的大事,而裴如許咬著牙,膝蓋摔得麻木鈍痛,卻仍舊執著地想要追上去。
假的喜歡說多了,就連自己都以為非他不可,分手了就不能活,非要把這張眾目睽睽之下的苦情戲演完才覺得圓滿。
直到林霽轉過頭,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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