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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第2页）

“娘。”

顾如沫看着顾母从门口踏入，眼眶立时发红。

只见三哥四哥燕城大败被俘那日，母亲白了一半的头，如今竟已满头华发。

顾母却站在原地，恭敬道：“皇后娘娘身份尊贵，以后还是莫要再来我将军府了。”

顾如沫呆立当场，眼泪瞬间涌出：“娘，您这话是何意？您……不要女儿了吗？”

顾母却没回答她，只是对几位嫂嫂道：“恭送皇后娘娘。”

顾如沫承受不住的退后一步，她看着几位嫂嫂欲言又止的神色，心中陡然明白了什么。

她不可置信的问：“这一切，跟宋司舟有关？对吗。”

“啪！”

顾母抬手便给了顾如沫一个巴掌，语气震怒：“你贵为皇后，怎能直呼皇帝名讳。圣上旨意，岂是你能肆意揣测！你给我滚！立刻滚！”

顾如沫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将军府的，她站在破败的府门前，只觉得阵阵寒意从脚底往上窜。

自此，她终于明白，何为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她回到宫中，脚步一转，直直便朝御书房去了。宋司舟正在批阅奏章，见她眼眶通红，不禁站起来迎过去：“皇后这是怎么了？”

顾如沫定定地看着这个男人，惨然一笑，质问道：

“我顾家的最后一丝血脉，陛下也要赶尽杀绝吗！”

宋司舟眉心一跳，沉下脸来：“皇后擅闯御书房，就为了与朕说这荒唐赘言？”

顾如沫明白了，她强忍鼻尖酸涩，哽咽着：“荒唐？陛下可还记得，今日是我生辰？”

宋司舟心中一空，陡然心虚。

顾如沫自嘲一笑：“陛下忘了。”

“陛下可知，我生辰日，回到顾府，看到满目疮痍，府门破败！”

“陛下可知，阿满高烧不退，满府孤寡，却连一个大夫都请不起！”

“陛下又可知，若我父兄泉下有知，可会为当初不顾一切助你登基而悔恨莫及！”

此话一出，宋司舟当即大怒！

猛然抬手一挥，顾如沫便被他狠狠一巴掌甩在地上。

“你是朕的皇后，谁教你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

御书房一片死寂。

半响，顾如沫撑起身子，一双眼清清凌凌的看着他。

一字一顿的说道：“皇后？这一年里，你可有真把我当皇后看待？宋司舟，七年前你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做到了，可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