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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盛枝郁意不在此。
阮沉在没有顾望舟的庇护下独自闯模特圈,刚入门就被心术不正的老板看上,封面还没拍上,就被拎到这里陪酒。
【即便顾望舟和他闹得再僵,只要看一眼他身上湿透的浴袍,泫然欲泣的眼睛,还有被欺负得楚楚可怜的样子,肯定就回心转意了。】
今夜贵客不少,只剩一间大床房。
顾望舟略微偏头,就听见盛枝郁平静道:“可以。”
说完,他才似反应过来自己的举动有些轻佻,回头看向顾望舟:“我……今晚打地铺。”
盛枝郁自然不需要打地铺,因为今晚会在这个房间里睡的就不是他,而是阮沉和顾望舟。
顾望舟将他一时的无措和因为找补微红的脸颊收进眼底:“随你。”
到房间后,盛枝郁抱着新买的衣服走向洗手间:“那我先去换了。”
顾望舟颔首,站在原地看着磨砂玻璃门被推开又关上。
玄关的灯并不明亮,将他的轮廓拢罩在暗色之中,玻璃漫反射的光线在视野里形成了一扇雾,模糊地勾勒着里面盛枝郁的身形轮廓。
盛枝郁来找他和好,明显是另有目的。
可是顾望舟还是在看到那张脸和那束花的时候,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怦动。
这种感觉,和阮沉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有,无论是甜蜜还是争吵。
……因为那是“低劣的冒牌货”
么?
思索之际,门被重新打开。
盛枝郁脸上有一晃而过的意外:“怎么在这里?”
“想事情。”
顾望舟指尖抽了根烟,点燃后抿了一口,呼吸随着飘渺而出的烟落到盛枝郁跟前,“你好像不是很介怀那天的事情。”
盛枝郁脸上的笑慢慢散去,蝶翼般的长睫拢出阴影,声音也随之轻下:“因为选择离开的是我。”
那股烟吹到了跟前,他的视线骤然模糊,盛枝郁眯了下眼,却倏然被一只冰冷的手托住了侧脸。
随后是极大的力道,控住了他的下颌,顾望舟的脸就这么逼压了下来。
呛鼻的烟灼过呼吸,顾望舟低低地笑了,他说:“别这么紧张,你都僵住了。”
盛枝郁眸色冷了三度,由睫毛藏着,没有外露。
顾望舟的指尖顺着他的下颌游走,落到脖子上,力度是抚摸,姿势是掐握。
亲密的动作,言语,距离。
偏偏却让人感觉像被冷血动物绞住了脖子,抑着脉搏。
他的唇在盛枝郁的颊边压了一下,语调听起来……有点试探。
“我们重新开始,嗯?”
也许是源于某种劣根性,顾望舟想从这张脸上看到慌张,怯让,甚至是恐惧。
这种与臣服相关的情绪,能松弛他内心深处的某种……难以严明的失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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