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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多谢。”
陈慕武站在台上,对着台下热情的观众们鞠躬点头致意,他却故意忽视了台下鼓掌鼓得最热烈的云中鹤。
不过被徐志摩这么一带头,现场的众人纷纷围了上来,对他的讲学成功表示祝贺,谁都想和这位一炮而红的科学新星说上几句话。
对于颜任光的任教邀请,陈慕武推辞说要回家和家人商量一下,再做决定。
对于蒋梦麟将五场讲学内容整理好印成书的请求,陈慕武则一口答应下来。
他还承诺把自己那份稿酬捐出来,给邶大物理系置办实验室的器材。
前面某一场讲学之后,陈慕武受邀参观了一下邶大物理系实验室,结果就被里面破旧的实验设备吓了一跳。
说是实验室,但也就只能堪堪供教学使用,完全没有条件进行科学研究。
里面很多器材都传承自前清的京师大学堂时期,有的甚至比陈慕武的年龄都大。
而因为器材短缺,实验室内能进行的教学实验项目也非常有限,最先进的一个器材,也只不过是菲涅耳双棱镜干涉而已。
要知道,菲涅耳当初做这个实验的时间,可是在一百年之前。
陈慕武觉得自己讲学稿的销量不会太高,稿酬也没几个钱。
更何况出书还要经历整理、校对、排版、印刷、发行等一系列流程,他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拿到这本书的稿费,或许当时自己早已经放洋留学,还不如就做个顺水人情。
陈慕武的这一举动,再次博得了现场的掌声。
“汉臣兄不仅大才,而且高义!”
徐志摩这样屡次三番地不吝赞美之词,傻子都能看出来,他是十分有意和陈慕武结交一番。
陈慕武无奈,心想您老先生去年年底放弃剑桥大学的旁听生身份,千里迢迢地从英国跑回国内,不去缠着你的挚爱林小姐,反而过来缠上我是做什么?
但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早就知道了对方的大名,陈慕武却也只能朝他抱了抱拳,装模作样地问道:“多谢兄台抬爱,不知先生贵姓?台甫?”
徐志摩同样还了一礼:“免贵姓徐,叫我志摩就行。”
“原来是志摩兄,久仰久仰,我早就在报上拜读过大作,今日终于有幸得见。……”
客气过了头的陈慕武在这里卡壳了。
他记忆中的徐志摩,是以新诗著称,尤其是课本上的《再别康桥》,和电视剧《情深深雨蒙蒙》里依萍唱的那首《偶然》。
可这些诗都是要等到若干年之后才诞生的,眼下新月社还没创立,徐先生的诗名还不显,他拜读过他什么作品,能久仰他什么?
总不能说,我在报上看过你和张幼仪打离婚,闹得满城风雨的新闻吧!
就在陈慕武担心接下来会很尴尬的时候,“呼保义”
胡博士又像一阵及时雨一样拍马赶到,他引着舒尔曼来到台上,成功救了场。
“汉臣,这位就是美国公使舒尔曼博士,正是在博士的鼎力相助之下,我们才能促成你此次来邶大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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