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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初当秘书（第1页）

从陈国平那回来后两人心里都久久不能平静。特别是刘东，本以为这次总算抱上副省长陈国平的大腿了，没想到半路又杀出个程咬金。该不会是我在陈国平面前把他给推上去的吧？刘东想着。

陈国平去中央党校之前，问了问刘东处室里的情况，刘东在陈国平面前说了齐山林不少好话，但他的目的只是为了推齐山林上个副处，并不是想让他给陈国平当秘书。刘东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心里不免埋怨自已。但嘴上还得说着好听的话，“山林，这次推荐你我可在领导面前说了不少你的好话，你当了秘书后别把老哥忘了。”

齐山林自然也知道怎么回事，他刘东推荐自已上副处还可能，推荐自已做秘书那是在扯淡。“东哥，我明白，真是感谢你了，以后处室里的事我还要仰仗你。”

齐山林还是能拿捏住分寸，他没有罗卓浩的家世和背景，能团结的人还是得团结。

其实陈国平选齐山林做自已的秘书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陈国平每天到办公室很早，在省政府班子里他绝对是排第一，但每天到的再早他都发现斜对面的秘书三处门开着，看见齐山林已经坐在里面了。后来他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了这小伙子挺勤快，每次他来的时候看着秘书三处的卫生已经打扫好了，刘东和罗卓浩的杯子里也泡了半杯热茶。

所以这次在选秘书的时候，他就想到了齐山林。当然他也不是没想过在厅里其他处室选一个，但一来他不了解其他人，二来也没空去了解，最后为了省事还是决定在秘书三处里挑。

秘书三处的副处长空出来的时候，罗卓浩、刘东一前一后又在他面前说了齐山林不少好话。这样一来，陈国平看到的听到的全是齐山林的好，越发觉得这小伙子不错，怎么在省政府办公厅这样的权力中枢单位工作八年了还没提实职副处，还挂着个四级调研员，像什么话。于是在北京学习期间终于打定主意，给黄德奇打了个电话，先是推荐了齐山林作副处长，又给黄德奇透露出自已想让他当秘书的想法。

黄德奇作为省政府的大管家，平时也挺忙，每天围着省长陈奎忙个不停。这位副省长提了要求，他也懒得去操心，就按照他的办了，和政府办主任宁柯商量了一下然后开了个办公会，走了个形式，就给齐山林提了副处。

齐山林就这样走马上任了，秘书工作不好干，但他不是罗卓浩，没有一身臭毛病，能服侍人也能吃苦。更何况他这人的优点就是爱观察、爱思考，在这秘书三处待的八年，见识了不少秘书的看家本领。

有人能说会道会来事，不但能给领导当工作秘书，生活上也能让领导轻松不少。还有人心思缜密，做事能想在领导前，又写得一手好文章，给领导添了不少彩。但当秘书，在齐山林看来，第一关就是勤快。

当天晚上，齐山林把陈国平本周的行程整理了一下，发现事情还真不少。虽然这一个月里陈国平分管的领域都暂时由另一名副省长代管着，但毕竟有很多事项还得等着陈国平回来定，这就堆了不少事。

明天下午要到经信厅去听个汇报，周四上午省政府全体会议要作发言，下午主持召开民营企业家座谈会。周五还有两个调研。齐山林这时有点理解罗卓浩了，领导秘书真不好当。

整理了行程，齐山林看起了陈国平当副省长以来的每一篇录音稿。以前看录音稿，都是在写稿子的时候看看，在里面找找陈国平自由发挥的点子，看看领导在关注什么，就在写稿子的时候有所回应。现在齐山林用不着自已写稿子了，这任务被两个研究生包了，他们写了后刘东再审核，重要的稿子再送联系市政府的副秘书长看看，自已只需要把好最后一道关就行。

现在看录音稿，完全是为了从里面捕捉领导的思路、想法，让自已能跟得上陈国平的步伐。

这么漫加班长夜，齐山林的电话也没闲着。认识的不认识的人不知道哪来的消息，都来跟他联络感情了。特别是陈国平分管的几个部门，处长、副处长们甚至副厅局长们都在给他打电话、发短信，内容无非是请多关照、表示祝贺、有空吃饭这之类的。

齐山林刚开始接电话还很高兴，想着自已当了领导秘书果然不一样。接着接着就烦了，什么八竿子打不着的人都在联系自已，还不能不接，不接落个不好的名声，就只有一个电话一个电话地接，一条短信一条短信地回。

其中，最让齐山林感到意外的就是白晓晨的电话。白晓晨是秘书二处的处长，今年33岁，是常务副省长衡茂林的秘书，从衡茂林当副省长的时候就跟着，一路从副主任科员当到了处长。

白晓晨给齐山林挂了个电话，意思还是那个意思，多联系，大家互相帮助，最后给齐山林说了声，周六晚上7点在云州大酒店一起吃个饭。白晓晨在省政府的这帮秘书里还是很有威望的，他的领导衡茂林在省政府班子里是二号，但他却在省政府秘书圈子是一号，这也是由于省长陈奎的秘书彭华是他带出来的小兄弟。

以前齐山林跟白晓晨联系不多，双方就是有个联系方式，加了微信但基本没说过话。但白晓晨约的饭，齐山林还是比较重视，电话里白晓晨的意思是省政府的这帮秘书一起聚聚，估计就是带他入个门，齐山林也就一口答应下来。

齐山林也被白晓晨拉进了一个微信群，群名看起来也挺有趣，叫“守望相助”

，这跟叫秘书帮有什么区别，不还是在拉山头嘛。齐山林看了看群成员，不光是现任秘书们，以前领导们的秘书还在本省的都在里面，包括罗卓浩。

这一晚上，齐山林就在各种电话、短信和加班中在办公室待到了凌晨，第一次感受到了秘书生活的不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