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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5 章（第2页）

她明明知道这件事不好，不该去做，却还是忍不住想要做。

清光此刻突然明白了从前那些深陷情劫无法自拔的师姐们，或许她们当时也与她一样，明知不对，却还是选择做了，因为心怀侥幸，因为实在不舍得。

目送玄女宫两位女修离开的沈梦阳，此刻正在赏月。

她心情不好，入定叫她烦躁，干脆便端了一壶酒，倒了两杯，放在桌子上。

空气中微微散开的酒气，让人不饮而醉。

“那两个女修，是有情道的修士吧。”

沈梦阳正怔怔出神，腰间宝瓶内的古魂飘出，坐在了她对面。

魂魄无法饮酒，洛川也只能低头闻闻酒气，“好香，好久没闻到过这股味道了。”

沈梦阳回过神来，见洛川馋酒，笑道：“前辈尽快轮回，天下美酒都有机会亲口尝一尝。”

“轮回之后，前尘记忆尽消，就算喝了酒，我也尝不出味道。”

洛川还是有遗憾的。

他再也不能纵览山川，不能纵情饮酒，不能与相爱之人长相厮守，甚至连看都再也看不见了。

留给他的，是对面不相识的孤寂，一切都在万年前落幕，即便有心挽回，也不过徒劳。

沈梦阳端起一杯酒，借月看杯中佳酿，清澈的酒水倒映出一轮弯月。

“前辈，如果给你一

个机会，你会选择复活吗？”

“死都死了，活过来有什么意思。不过若是如那小友一般，亲友都在世上，我定然愿意活着。”

洛川承认自己是个胆小鬼，他不喜孤寂，甚至惧怕身边没有相熟的人，这样举目无亲的人世，没什么值得他留恋的。

但清宁不同，她死的时候太年轻了。

“有情道与无情道其实没什么区别，前辈，你说是吧？”

沈梦阳一直有些分不清这游戏里截然相反的两种道，好像世人就是简单的将两者分为是否执着于爱情。

但实际上，无情道的修士也有心，也会爱人，而且这世上让人痴迷的感情，从来不止一个爱情。

洛川点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还是不一样的，有时候有情道的修士，总比无情道的修士，要胆子大一些。”

比如无情道的修士，不会冲动的为了个人情感去做不可为之事，但有情道会。

“有时候还怪羡慕的，有情道其实比无情道要洒脱。”

洛川望着沈梦阳，眼底闪烁着点点星芒，他万年不曾越雷池半步，这是他的遗憾。

但无情道修士，以天下为己任，又岂能醉心于情爱，不管不顾的行事。

所以他羡慕有情道的孤注一掷，那是他绝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沈梦阳对上洛川的眼眸，时光似乎穿越了万年，来到了早已被人遗忘的时间，但一瞬过后，过往的一切都消散如烟，只留给人满心遗憾。

洛川化作一

缕流光，回到了宝瓶中，他再也没有出现。

沈梦阳看着两杯酒，与天上的明月对坐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