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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已经是二月天,春日里日头正好,她便没让人关门,而是任由春光而进。
刕鹤春把光一遮,把门一关,脸色极为难堪的坐了下来,将案桌上的茶一饮而尽,最后沉声道:“今日越王找我……”
折绾诧异:“越王?你们又和好了?”
上辈子直到她死,两个人也是没有来往的。
刕鹤春摇了摇头:“越王来问我……问我,你去闽南买地的事情。”
折绾好奇,“他怎么知晓的?”
刕鹤春看她的模样便知道应该不是她说的。折绾这个人脾气虽然不好,但是她从不说谎。
他就道:“肯定是宋家大少夫人说的!”
折绾就两个好友。勋国公夫人不出门,便只剩下玉岫了。
折绾不高兴:“说了就说了,你恼怒做什么?”
刕鹤春深吸一口气,“我没恼怒。”
折绾将手里的书重重一放,“然后呢?越王说什么了?”
刕鹤春:“他问过我你是为了去种茶叶才买的地后,便说要和越王妃一块请你去越王府坐坐。”
折绾皱眉,“是越王妃想要买地?”
不对啊,要是越王妃要买地,自己来就行,何必要让越王来找刕鹤春?
是借口?
刕鹤春一看她的神色就更加难堪了,艰难的吸一口气,“不是,他就是来找你的!”
折绾拧眉。
刕鹤春站起来踱步,在屋子里面走来走去,带着一种抱怨的语气道:“他自小就喜欢跟那些庶族寒门相交。”
袁耀就是其中之一,是从闽南一个小县考出来的,一张嘴巴很是能说会道,但踏实的事情却不干,让刕鹤春很是不喜,但越王却很喜欢。
这是越王的门客,他也没什么敢置喙的,只是时常劝导,“养他们的银子拿出来,都能做点大事了。”
别人都是收有本事的门客,越王倒好,收些上不得台面的。
他断定:“让越王来请你去越王府的事情,怕就是他撺掇的。”
折绾就听他抱怨来抱怨去,最后从诸多抱怨里知晓了袁耀的名字。
自然而然的,她就想到了当年自己想去闽南买地之后向刕鹤春打听之事。
她确实是记得刕鹤春对此十分抵触的——会不会因为此事就跟越王和这位袁大人相关呢?
袁耀,闽南人,也是做官的——估摸着推测一番,还是极有可能的。
那可真是太好了。这不正是瞌睡来了递枕头吗? 刕鹤春还在抱怨,折绾却已经低头在写帖子了。
刕鹤春:“当年也是,我不过是说了他门下一个小门客出自乡野罢了,他就对我甩了脸色。”
折绾:“袁大人可曾娶妻?”
她是妇人,若是想跟袁大人有交情,最好还是通过他的夫人。
若是袁大人真是后来去闽南为官的人,那就值得她费心思交好。刕鹤春:“……”
他没好气的道:“都是二十四五的人了,难道还没娶妻么?”
折绾便琢磨着用词,在帖子写上:“袁夫人亲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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