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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实不太跟孩子计较,同时就是怕下手太重,给打坏了,但一个教育专家在自个儿面前站着,都打过样了,当然得听人家的意见。
林素兰淡定道:“先不用,让他们继续哭。”
宋书灵点头:“好。”
然后,就听到林素兰补充了后半句。
“哭累了再打。”
-
深夜,阮榛第三次从床上起来。
没开灯,屋里黑乎乎的,只有微弱的月光从窗楹洒落而来,给床褥铺了一层很淡的白。
黄狗趴在垫子上,呼哧呼哧地喘着气,摇了两下尾巴。
“乖啊。”
阮榛笑着拍了拍它的脖子,弯下腰,小心地给黄狗抱了起来。
岁月带来的,不仅仅是脸上变白的毛色,还有不利索的后腿这几天,黄狗走路越来越吃力了,去了医院,大夫说它年龄太大了,骨质疏松,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只能陪伴。
除此之外,还有哮喘和过敏,呼吸道也出了问题。
大夫想来想去也只是说,如果可以,让它去空气湿润一点的地方,会好受很多。
黄狗知道自己会出急促的声音,所以它晚上不肯在屋里睡觉,怕吵着人,安静地缩在院子角落里,张老头急得不行,阮榛就说没事爷爷,让它和我睡吧。
黄狗后腿不好了,阮榛就抱着它去上厕所。
“瘦了,”
他的手贴着黄狗的侧腹部,能摸到温热的皮肉下,是愈加分明的肋骨,以及一颗跳动的心脏:“咱得多吃点呀,放心,我抱得动你。”
阮榛小的时候,每次放学回家,黄狗都激动得站起来趴他肩膀上,亲昵地蹭小主人的脸颊当时的阮榛还没黄狗高呢,也没黄狗重,他笑着搂住黄狗的脖子,说你别着急,我马上就能赶上你啦!
后来阮榛越长越高,可张老头和黄狗却越来越小。
甚至他俩也变得相似起来。
张老头的肺部和支气管也有问题,整日地咳嗽,着急了,就用拳头捶自己的胸口。
天上是稀稀拉拉的星星,院子里能听见一声长一声短的虫鸣。
阮榛用温热的湿巾,给黄狗的爪爪和屁股都擦了下,又抱着它回到卧室。
太轻了,感觉像是抱着一条幼年的小狗。
隔壁的门“吱呀”
一声开了,张老头身上套了个汗衫,手上还抓着把蒲扇:“没睡?”
“嗯,”
阮榛给黄狗放在垫子上,“您怎么也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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