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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信都沒有被扶薇拆看過。
靈沼走向床榻,蹲在扶薇足邊仰起臉來,笑出一對小酒窩:「主子要聽曲兒嗎?我給您唱一支?」
扶薇抬眸,瞧著少女特有的朝氣蓬勃,心裡的郁色稍霽。她唇角浮現一抹柔笑,抬手捏了捏靈沼臉蛋上軟乎乎的肉。
「主子笑了就對了!」靈沼笑得更真摯,「來江南就是散心的,管什麼京中的事兒呢?不管不管,就該怎麼開心怎麼來!」
扶薇也覺得靈沼這話說得很對。
「把我昨天翻的話本拿來。」扶薇說著下了床。
靈沼趕忙幫她穿了寢鞋,扶她到南窗前的軟椅坐下。蘸碧已經將扶薇昨天讀了一半的話本放在小几上,又轉身給她添了一杯溫水。
扶薇以前喜歡喝精緻的茶、濃烈的酒、香膩的甜飲子,一切有味兒的東西。但是中毒之後壞了脾胃,如今只喝溫水。
扶薇讓靈沼支起支摘窗,讓窗外的景色泄進來。外面雨已停,潮濕的水霧仿佛還飄在紅塵里,天地之間朦朧又乾淨。
扶薇望了一會兒窗外,才垂眸將目光落回話本上。蘸碧已將話本打開到扶薇昨天讀停的地方。
這七年,扶薇翻閱最多的是奏摺,其次是史冊政律天文地理,根本沒有精力和心情翻閱雜書。此次來江南散心和養病,她想重拾小時候午後坐在樹下看故事書的味,可話本翻了幾冊,仍是興致缺缺。
這些蹩腳的看了開頭就知道結尾的情情愛愛故事,有什麼可看的?
可她總要換個活法。
貪玩貪吃的黃毛丫頭能培養出掌權執政的能力,如今也能培養出閒散人的心態。
扶薇靜下心來,一字一句地認真看下去。
時間緩慢流走。以前扶薇總覺得時間不夠用,如今倒覺得白日夜晚都漫長。
良久,蘸碧估摸著扶薇手邊的水該換了,捧著溫水進來,瞧見扶薇並沒有在看話本,而是望向窗外。已經傍晚了,街市上明顯熱鬧許多。
蘸碧順著扶薇的目光往窗外望去,瞧見那道鬧市中靜坐的白色身影。微怔之後又瞭然,略思忖,她緩步走至門口柔聲喚:「靈沼?」
「主子有吩咐?」靈沼立刻小跑過來。
蘸碧搖頭,微笑著說道:「你總是往外跑,對水竹縣了解得最多。你知道那個奇怪書生的事情嗎?」
靈沼轉瞬間心領神會,她甜聲:「知道呀!那人叫宿清焉,遠近聞名的大才子。因為身體不太好一直沒有科舉,讓不少同窗替他惋惜。他經常會來街邊支攤子,替不識字的人寫家書。」
「身體不太好?是有什麼隱疾?」蘸碧追問。
「聽說是有容易昏厥的毛病,不能長途跋涉。而且家中母親身體也不大好,胞弟又常年在外,他就一直留在家鄉不遠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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