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藏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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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腔。”

塞巴斯蒂安猝不及防脸上遭了对方狠狠的一拳，蓦地瞪大了眼。他牙齿咬在了嘴唇上，嘴里弥漫着一股铁锈味儿。一言不合就动手，擦，真以为老虎不发威，你就可以把他当成病猫了？他拨开对方的手，攒紧拳头，恶狠狠的捶在对方肚子上。

……

“上帝啊，你们在做什么？”

远远的传来一声惊呼，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

西芒·费尔南德斯看着眼前扭做一团的两人，整个人都糊涂了。谁来告诉他，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不过就是喝一口茶的功夫，怎么这两人就打起来了？他记得那个青年说自己是来安慰塞巴斯蒂安的，怎么现在却一拳一拳往他身上揍？看着那吓人的架势还有只能偶尔偷上一两拳、几乎没有还手之力的塞巴斯蒂安，西芒觉得整个胃都在疼，他看着长大的小孩儿都凄惨成了什么样。

上帝啊，这到底是怎么了！难道你今天没有看到圣母玛利亚，所以心情不好？

西芒疾声喝止两人，当然，最主要的目标是那个从里斯本窜来的青年：“克里斯蒂亚诺、塞巴斯蒂安你们在做什么！快停下……在波尔图的门口打架，然后等着被教练处罚吗？”

塞巴斯蒂安在西芒开口时清醒了一点儿，但是完全架不住克里斯蒂亚诺不顾一切的手脚，看着对方完全不听招呼又把拳头打过来，心里简直是怒火直烧，干脆也不管西芒的话。他偏头躲过对方的攻势，一使劲儿抬脚精准地踹在对方膝盖上。

膝盖上突然遭受大力袭击，克里斯蒂亚诺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退了两三步，他踢踢脚，缓过来一鼓劲儿就想抬脚也踹在对方身上。

但是，他失败了。

因为看见言语不起作用的西芒终于及时赶到，张开双手站在了他俩中间，充当着隔离物。本着不殃及无辜的原则，克里斯蒂亚诺收回了脚，恨恨地盯着对面的少年，塞巴斯蒂安见状也不甘示弱地望着他。

西芒看见衣衫凌乱、鼻青脸肿的塞巴斯蒂安，这孩子漂亮的脸蛋都快和猪头媲美了，眼睛眶那儿青了，脸颊也肿了，嘴巴还破了一块儿；再扭头看脸蛋完好无损，只是衣服有些乱，喘着粗气的克里斯蒂亚诺，西芒脸都绿了。这到底是遭了什么孽居然被打成这样？最糟糕的是两边儿战力差距还这么大？看着眼睛通红不甘示弱的两个孩子，西芒脑门儿一阵抽疼，他试图缓和两者之间的气氛：

“能告诉我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吗？孩子们，不过一转眼儿的功夫，你们就迫不及待地动起手来了？”

“塞巴斯蒂安，能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吗？也不和你亲爱的西芒爷爷打声招呼就待在大门口？”

“……就在他动手之前。西芒爷爷，不是我不过来，是他把我拦下了。”

“克里斯蒂亚诺，能说说是怎么一回事儿吗？我记得你说你想来看看塞巴斯蒂安，可不记得你说过你想和他打一架？”

克里斯蒂亚诺声音愤愤不平：“是他先开口骂人的。我开始才没有和他动手的想法，他先骂人的！”

“你胡说！！！什么来看我，我看你根本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呸，滚回你的里斯本去吧，波尔图才不欢迎你！”

看着两个才结束了肢体冲突，又开始了语言交锋的孩子，西芒无奈地叹了口气。

“好了好了，都给我停下，别吵了。我想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先进屋再说吧！”

误会？扯淡吧！

两个人同时愤愤地哼了一声，但是看见对方也做出相同动作，立马转头不看对方，以表示不屑。本来应该是一前一后跟着西芒进屋，但他俩非要挤在一块儿走，就算在门口那儿卡住了，也不肯落对方半步。

西芒哭笑不得的将两人拉进屋，让他们坐下。

“好了，我的孩子们，冷静一点儿，来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吧。”

和解

还有怎么一回事儿，看不顺眼就打起来了呗，难道打架也需要理由？塞巴斯蒂安想。但是西芒不赞同的眼神让他将这句话吞进肚子里，他可不想惹得西芒爷爷生气。抱着来安慰对方的想法反而被勾起糟糕回忆的克里斯蒂亚诺也一言不发，他现在深深怀疑自己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才会做出这么抽风的决定。相比于冷风嗖嗖的室外，屋子里是显得那么暖和，暖和得大家陷在椅子里都不想开口。于是，房间里陷入了一阵沉默。

最后还是西芒打破了平静，他看着两个倔着嘴不肯说话的少年，忽然满是感慨地笑了，年轻，真好，充满着无限的活力，就连吵架也生气勃勃。像他这么一把年纪的老头子，就算想打架也心有余而力不足了。西芒觉得自己接触到了真相，他记得那个来自里斯本的孩子在拨通电话时的紧张和隐隐的担忧，或许克里斯蒂亚诺装作镇定，但他眼里的担心却出卖了他，这绝不是一个来找茬儿的人所应该有的神情；他也明白塞巴斯蒂安是个本性不错的孩子，在青年队总是很容易的和大家打成一片，准确的说，是大部分人都乐于和他做朋友；西芒几乎都记不得，上次他和人产生冲突是什么时候了！

这怎么可能不是一个误会呢？西芒乐呵呵地笑了，这两个同样优秀而可爱的孩子，虽然一个来自里斯本，一个生长在波尔图，但他觉得，他们应该成为朋友的。

“喝口茶，现在冷静一点儿了吗？我的孩子们。”

西芒开口。

“塞巴斯蒂安，克里斯蒂亚诺告诉我，他很担心你，所以，才会想到来看你。”

他看着男孩儿不服气的脸色，试图开口反驳的动作，摆了摆手，补充道：“……是不是你理解错了？我听见克里斯蒂亚诺说你开口骂他……当然，我没有指责你的行为的意思，但你能告诉我，你说了什么吗？”

塞巴斯蒂安端着手上的热茶，声音闷闷的：“我没有……是他拿那场比赛来嘲笑我的。”

关于发生在马德里的一切都让他感到难堪，塞巴斯蒂安含混着，语词不清地将它掠过。

但克里斯蒂亚诺轻而易举都听懂了他的话，这所有的起因都不过是因为马德里的那场欧冠，因此，他在与博阿维斯塔的比赛后没有跟着大部队一起回去而是辗转到了波尔图。但是少年居然将他的安慰听成了嘲讽，尽管已经知道了这一点，但听到塞巴斯蒂安亲口说出还是让他一阵憋屈——这是怎么样的理解能力啊，这完全是两个极端好吗？

还好在他一口气憋死之前西芒拯救了他，老人在听了塞巴斯蒂安的嘟囔后楞了一下，半晌反应过来，忍不住失笑：“塞巴斯蒂安，你确认是嘲讽？再好好想想，真的是你想的那样？克里斯蒂亚诺说了什么，你确定不是你自己想差了？”

塞巴斯蒂安抿着唇，闷闷地回想在见面时对方说了什么——然后，他发现，呃，对方好像真的没说什么嘲讽的话？“……我看了你在伯纳乌的那场比赛，我觉得你踢得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