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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轩逸这样却只是为了仔细摸一摸他手上的枪茧。一个人要是拇指和食指的夹缝衔接处有茧子,这是由于长期握枪而形成的。食指左右两侧有茧子,那就是证明他经常扣动扳机。白轩逸自己二者都有,何意羡只有前一个。
好的神枪手是靠子弹喂出来的,就像好的律师是靠案件磨砺出来的。何意羡的茧,十分不薄。
但白轩逸还是说:“里面有子弹,你不要乱动,小心走火了。”
何意羡赖在哥哥的腿上不下来,屁股扭来扭去:“以为它是你么?‘子弹’这么多,轻轻一擦就走火了。”
白轩逸退出弹夹,向他示范了手枪的使用办法。何意羡故作很新奇的样子,拿过来练了几遍,还不大想带着它:“听你说的,那一片武装势力比较复杂,势力比较混乱,如果被那些人抓住了,很可能就被黑吃黑干掉了。除了钱,也没有什么道理好讲的。再者我嘴上机灵点就行了,有了钱码,谈判也不能破裂。”
白轩逸说:“是吗?我以为只有美国的律师还需要很高的法庭表演造诣,国内律师没那么风骚的要求。”
“……白轩逸,说你胖你还喘上了!我哪出道的,我请问你?”
何意羡下意识觉得不被重视他,你怎么不背调我,揪着白轩逸的脸好像要审查一下他是不是假冒伪劣产品似的,可是又怕你开窍得让我觉得害怕。
何意羡也知道自己正在被打量,爱惜艺术生命,把这个话题如封似闭:“你不要嗦了,有句话,年纪轻轻的不要怕吃亏,吃亏是福。”
白轩逸说:“那你早上也别吃饭了,去吃亏吧。”
何意羡:“好,我喝口汤然后就躺板板,躺板板睡棺棺。”
两人就着一把枪的问题进行的推拉,一会就演变展成为不当内容。
比如,何意羡说,我没饭吃,你就有,但你光吃一道菜不难受吗?“吃”
完了再拿呗,你怎么跟土匪似的?白轩逸问嫌我拿多了?你不是自助餐吗,还怕人吃吗?何意羡把上面翘着的一对红宝石蛋糕小气地遮住,但是香蕉奶昔,我好心好意给你看你为什么不看?嘶,你吸这么用力是不是真的有奶喝,我也要喝喝,就捉着白轩逸的嘴去找里面是不是真的饮到了有水。从长嘴的银酒壶中徐徐洒出一条不间断的线。
一块进浴室。白轩逸打泡沫的时候,特别摸了摸他的膝盖,没有爱抚,不是玩弄,就是看到它心里忽的很重。何意羡的膝盖常年炎,久了变得肿大,成为一双美腿上非常不美观的因素。何意羡赶紧踹开他,白轩逸自己也有些奇怪上了,他对他这么单纯的部位都有兴致,也突然想抱一抱小时候的他。
刚问一句,你的膝盖怎么回事,满身肥皂滑溜溜的何意羡就打他,要把这个烦恼源踢走。白轩逸吃了个爆栗却笑起来,从他的脖子咬到肩头,又扳着他的肩膀要亲他,被何意羡躲开了,很讨厌你,不许亲!用令人不快的定状语修饰每一个主谓宾,很快被顶一下他也就喘息着说一声恨,到后来声音小得只有气音,呼吸被他一下一下顶到喉咙口,大声不了,恨你,恨你,恨死你了……把白轩逸拽得更近,为的是不知对方能不能听见他的咬牙切齿。要被颠得喘不上气,到了到了到了,还是甩头不肯被他亲。白轩逸被激起了好胜心,一口咬住何意羡颈侧的动脉,温柔滚烫地含在嘴里,底下却又狠又重,几乎是强迫高潮,是的,人在脚踝被捏碎之前应该抬起腿。他太了解何意羡的身体了,只要抵着那块敏感区域,十几下之后空几秒,缓缓擦过边缘再猛地顶上去,这时候伸手按一下小腹。
因为老是想着赶紧出门,时间不长却都非常激烈。拥在一起缓了很久,余韵才慢慢消褪。
浴室出来,洗完澡吹头的何意羡自觉站在他哥旁边都略显黯淡,你说他有多帅,如果有一天他们同穴同葬他的头颅皮肉全部化掉,白轩逸一个骷髅头也会与众不同,压制得其他骷髅头抬不起头来吗?何意羡花痴忍不住居然真诚崇拜,白轩逸说不要糖衣炮弹我,小何律师,你的嘴巴。何意羡说,你真是废话,我要是不会嘴皮来事能当上白检的私家办公室主任?为领导排忧解难不就是我的主要岗位职责吗?
何意羡净拿他寻开心,为什么我们一起亲密无间地生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在我被你抓养长大的情况下,我们两颗心完全是相同的不同的只是容颜,欺负你还总是这么地有意思呢?却不知道,白轩逸其实也在看镜子里的他:有时他这样美丽,还需要什么灵魂?我们两个私奔,跑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谁都不认识我们,你想想看,一对无人岛长大的光屁股孩子。或者上天为什么没有让我们像小鸟或小虫一样,只活过一个夏日,朝夕一个漫长的、充满爱的日子呢?
好吧,是不能因小而乱大事。所以换好衣服,白轩逸说你自己小心点,意羡。
何意羡心里就有一股热乎乎的东西止不住地往外流淌,酸软,秋天有柳絮一眼睛全是毛。事已至此,先抽口烟吧。可是他的感受竟然如此强烈,似乎每时每刻都可能昏过去。烟无声灭了,过了几分钟他就又恢复了元气:说了多少次了?工作场合,称职务!白轩逸说,那何律师?何意羡已经飞扑过去打了个样:叫老婆!
出门时,何意羡像个今天开学的小朋友地坐在玄关,说换上新鞋后,脚都变得香香的,让白轩逸来给他系鞋带,就像刚刚在浴室嘘嘘以后,他非要白轩逸像伺候小女孩子那样,用纸巾给他擦擦。
白轩逸在他面前弯腰帮他穿鞋的时候,何意羡终于能不面对他的眼睛了,他才敢说:“我会给你捎个信,在我认为合适的时候。”
可与白轩逸告别真就像被抽离了灵魂,所以何意羡又折回来,在门口只露个头:你都不想过来亲亲我吗?好像哥哥一在家弟弟就假装是猫咪,屈起手对着他喵喵直叫。
白轩逸机械臂那冰冷的铁块捧到他的脸,犹豫了一会,心就像一个满月让人莫名奇妙地咬了一口。因为感到一切展露的矛盾越放越大,譬如何意羡似乎想要一切,又什么都不想要。还看不清,可是问了问心,它说情不自禁。
他的心如是,何意羡的贪心却已就到这里。这一天他们没有吻别,何意羡就蛇一样向美好的憧憬游弋而去。
第81章才动金环神鬼泣
何意羡离开招待所的十分钟之内,蒋爱华已经带着一支特种作战小队,埋伏在彭城村入口通路的位置了。
他们在落实白轩逸的最新指令。但是伏击是个极其无聊的事情,躲避在杂草从中的滋味可不是那么好受的,还要担心对方会来探路,因此队员们按三角形包围圈设伏后,都不敢大声说话。这两条小路都是村民有可能是毒贩子特地踩出来的,平时没什么人经过,要拨开疯长的野草才能露出路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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