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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人有各人的立場,方儲肯定站在他這邊。但拋開立場,事情已經發生了,過去如何暫且不論,重要的是以後怎麼辦。
奚微沒應聲,習慣性整了整衣袖往外走。
昨晚在來醫院的路上,他隱約覺得自己猜到了什麼。
鍾慎那些不清不楚的話,故意讀給他的詩,臨走前最後一個訣別般的吻……
但現在再回頭想。
「奚微,我——」
鍾慎那句沒能講出口的話,無論「我」的後面答案是什麼,都不可能是他心裡猜測的那個,更像另外一句,「我恨你」吧。
第18章空無一物
1月13號恰逢周六,奚微不去公司,離開醫院便直接回家。
回程的路上交通擁堵,冬季黯淡的天空像一塊褪色的破布罩在頭頂,太陽又高又遠,被冷風吹得仿佛要熄滅。
今天有方儲開車,奚微靠在后座上閉目休息,黑色大衣披蓋在肩頭,襯得他熬夜后蒼白的臉色更白,眼瞼下一道淡淡的陰影,嘴唇乾澀,有點病態。
方儲從後視鏡看幾眼,擔心道:「您還好嗎?」
奚微果然沒睡著,腔調卻一如往常,聽不出半點虛弱:「沒事。」
車走走停停,旁邊突然閃過一輛救護車,刺耳的鳴笛聲吸引奚微睜眼看窗外,視野里閃爍的紅燈劃開沉悶的天幕,留下一道幻覺般的血痕。
又有人被送去急救了。
據說世界上每天發生數萬起意外事故,隨時都有人受傷、有人死亡。
奚微再次閉眼,往上拽了拽大衣。方儲立刻把暖風開大,體貼道:「我通知廚房做飯了,您回去先吃點東西,好好睡一覺,別的事睡醒再說吧。」
「嗯。」奚微敷衍應了聲,不再說話。
他的手機靜音了,暫時不太想收消息。不過一般的消息也進不到他手機里,有方秘書擋著。
這時方儲就在跟唐瑜交流。
昨晚關於鍾家的那些真相,不僅令奚微驚愕,也令身為鍾慎經紀人的唐瑜大受衝擊——她陪鍾慎奔波七年,當事人竟然一個字也沒對她提過。
唐瑜頓時覺得自己嘴臉醜惡,成了逼良為娼故事裡的反派幫凶,七年來持續不斷地催逼鍾慎討好奚微,給他的壓力加碼。如果鍾慎沒救回來,她也是雪崩中的一片雪花,難辭其咎。
唐瑜十分崩潰,躲進醫院的衛生間裡哭了一場。但現在不是她崩潰的時候,她洗把臉出來,還得應付不斷電話轟炸的媒體,忙活半宿之後,鍾慎的手術終於順利完成,她又開始寫聲明,要用經紀公司的名義向外界解釋昨晚發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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